“出来吧。”

应着薛方的这句话，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位女子，行礼道：“奴婢玖青，见过皇后娘娘。”

玖青缓缓抬头，江雪看着她的容貌，是觉得有一点熟悉，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着江雪有些疑惑的神情，玖青道：“奴婢是曾侍奉贵妃娘娘的宫女，是皇后宫里玖兰的妹妹。”

玖兰？江雪记得，是十年前在她梳妆台下藏了匕首的她的贴身宫女。

可她记得玖兰的妹妹是疯了的，“你不是疯了吗？”

“她要是真疯了，能活到现在站在你的面前吗？”

转头看着薛方饶有兴味的神情，江雪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图，却道：“当年的事情不必再提。”

“她害你在冷宫待了十年。”薛方眼里透出毒辣，道：“而且当年又是谁告诉她的，你不想问清楚吗？”

见江雪犹豫不决，薛方接着说：“若是皇后那边出了问题，你不担心在暗处的毒蛇在哪一天突然出来咬住皇后的颈脖吗？”

皇后，是远在南国的皇后，是她的姐姐。

江雪心里也在打鼓，楚贵妃不会知道她的身份，更不会知道她的意图，是有人告诉了楚贵妃，与楚贵妃一起揭露了她。那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危害到姐姐？

薛方在江雪闭眼沉思的时候，凑近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在江雪的身边萦绕，静静地，他说：“我们不仅要杀了慕容昭，我们更要能平安回家。”

江雪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所有的事情，堆砌在她的心里，充斥在她的脑中。从一开始就错了，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做了错的事。她悔却又无悔，她只能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不想错过生机，错悔一生。

睁眼望了一眼玖青，江雪问薛方：“你会杀了她吗？”

听到这话的玖青没有表露一丝恐惧，她已经不怕死，更无所谓死了，她只想为姐姐报仇。

薛方勾唇笑了，望着江雪的眼里多了几分柔情，说：“她要活得长久，慕容昭才会信她的话。”

“他本就信我。”江雪侧头瞪向薛方，说：“你只不过是想借机彻底扳倒贵妃。”

江雪未束的发滑落在肩头，阵阵清香扑进薛方的鼻间，他猛吸一口气，抬眼间已成狠戾，“她死了，你儿子的安全才会多一份保障。离儿这次去新城，路上可差点就要丢命了。”

“带奴婢去太和宫吧，她要我姐姐的命，奴婢发誓绝不会放过她。”玖青跪下来，言辞恳切：“皇后娘娘，当年的事是奴婢姐姐对不起您，可姐姐全都是因为奴婢才会背叛娘娘的，奴婢愿在椒斓宫给娘娘当牛做马，来赎奴婢姐姐的罪过。”

这样的情形让江雪想到了远在母国的姐姐，想到她们已经将近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想到她们分隔两地直到现在还不能团聚。

江雪把玖青扶起来，冷眼看向薛方，道：“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永远如你所料。”

把手伸向门外，薛方挑眉，道：“皇后娘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