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风轻的门口,慕容离的手停留在门框上,薄唇轻抿,轻叩。
听见声音,风轻包扎好手上的伤,把门打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的面具不作声。
转身把门关上,慕容离闻着血气消散了不少,知道风轻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心稍稍地放了下去一点。把面具摘下,慕容离道:“阿轻,对不起。”
听见慕容离的道歉,风轻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有很多时候你是可以告诉我的。”他不明白她有多想治好他的眼疾,药草就在他的无痕殿,他却狠心看着她一天天的在担心却不把真相告诉她。风轻自嘲一声,愤懑道:“还说什么永远不会骗我。殿主是在耍我吗!”
慕容离想伸手扶她,却被风轻甩开。
“阿轻,对不起,我没想瞒着你,只是不想伤害你。”
“伤害我?!”风轻越听越气,一下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气道:“所以你也是知道悠仙草要开花才有药效,你又瞒我!”
慕容离哑口无言,头在风轻面前低得更深了。
“阿离,你不明白吗。”
慕容离缓缓抬头。
沉默一会后,风轻说:“这点伤害远比不了失去你带来的痛苦。”
言毕,风轻不躲慕容离的拥抱,任由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阿轻,我错了。”他错得离谱,他不该犹豫,他带给阿轻的伤害远比那几滴血要多得多。
风轻拍着慕容离的后背,叹了口气,说:“好了,真该庆幸你是殿主。”
是的,他是幸运的。
扶着风轻坐下,慕容离说:“阿轻,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吧。”
“嗯。”风轻应着,说:“我才刚滴上几滴血,那药草就有要开花的势头了。”
慕容离听言脸上却多了一丝愁绪,问道:“风轻信天命吗?”除了安定侯这一代,风家嫡长女风羽嫁给了上将军文朔,其余的全都嫁给了历任太子,成了历代皇后。
风轻想到了苍狼的话,坚定道:“不信。赵路让我以血滋养药草,无非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觉得风家嫡女就该是皇后,可姑姑不就没嫁给你父皇。”
“我想不过就是这草药金贵,需要人血喂养,才生出了这个说法。没人觉得自己是凤命,自然无人敢试,怕把这草药喂养坏了。”
“阿轻就不怕吗?”慕容离打趣道。
“哪有天命一说,要是命都天定,还要人自己走什么路,等着上天安排就是喽。”风轻握住慕容离手,“我只知道,我的路上,一定有你。”
“阿轻。”慕容离温柔的笑着,“我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风轻平息过后,心中又徒生出疑虑,问道:“赵路怎么会知晓我的身份?”
慕容离抿唇,道:“大概是师父。”慕容离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怀疑护他长大的师父,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师父明明知晓这是南国的毒,可从南国而来的他却不曾透露一点信息,师父又不知在何处带来了悠仙草,却也并未告知他这是解药之一,连从小看到大的医书都没有关于瑶花姬的一点记载。
“你师父?”风轻想起来了,“是那个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门的师父!”
慕容离笑了笑,捏着风轻的鼻子,道:“难为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