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因为这场大战后背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胡、羌刚归入大周,事情又格外的多,我日日拉着他涂御医给的玉颜膏,也变着花样做吃食,陛下每每要与我同食,餐餐盯着我吃两碗饭。
他每每都会疼惜的抱着我,他越疼惜我心里越安稳。
以前觉得与陛下相处就像玩儿一样,不是被陛下调侃两句,虽然欢欢乐乐,可总觉得不大走心。
诚然,我起初也是奔着陛下的脸去的,走不走心的也不大在乎。
可如今,我便有些在乎了,即便我心里不知道我在乎,可我身上的肉已经在乎的离家出走了,如此,连跟着我二十多年的肉都没了,若陛下再不走心,我便会很上心。
人一上心,便会作。
于是我晚间就会装睡,在陛下上塌之前,我就一定要将被子给踢了,绿柳多事给我盖上,我也照踢不误。我每晚便等待陛下俯身给我盖被子,气息扑倒我脸上时的幸福时刻,然后可以盯着他看一两个时辰,我很欢喜。
与陛下逛御花园,我必是要休息时扒在陛下身上睡着,一开始确实装睡,后来便真睡了,醒来时已经回到殿中的塌上,偶尔陛下还会躺在我旁边搂着我,我很欢喜。
陛下在塌上看书,我定是要窝到他怀里的,手伸进他的咯吱窝里取暖,如今我夏日夜里也总觉得冷,陛下拿毯子包住我,有时竟然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睡觉,我很欢喜。
我如今很喜欢陛下的亲吻,他有空闲的时候,我俩喜欢静静的坐着亲吻一会儿,可他空闲时间少的很,因此我们只能见缝插针,终于有一次我亲的太用力,晕过去了。
太医说我近两年忧伤过度,元气大伤,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长时间养着。
陛下便日日将我按到药桶里泡,更加严密的监视我的饮食,一日三顿正餐,两次加餐。
诚然,若是以前,顿顿红烧肉,餐餐小牛排,我定会开心的抱着小花跳舞,可如今只要见着肉星子,我就觉得饱了,而且饱的想吐。
老天爷,是不是我以前吃的肉太多了,将这一辈子的肉全吃完了,所以今后就见不得肉了呢!!
正在我与肉作斗争的时候,瘟疫爆发了。
大战之后往往会伴有瘟疫,陛下已经做了足够的防范措施,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陛下派了朝中一文一武大臣前去,并且带了半个太医院的太医,一行人浩浩荡荡,我父亲竟然也在此队人中。
他一个算命的,又不是大夫,去那里干什么?
陛下道是爹爹请命前去的。
我心中升起了一股熟悉的不安感。
2个月之后,瘟疫顺利消灭,派出去的人有的回来了,有的没回来,爹爹就是没回来的其中一个。
陛下担忧的将我牢牢抱在怀里,我早已无泪。
“甜儿,是朕的错,朕不该派你爹爹去那里。”
“陛下,甜儿什么至亲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朕和承业……”
“我只有你们了,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