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吃饱了撑的,居然想在这跟他讲道理,我单枪匹马来找他,身边的丫头自然全都是他的人,我还问这种白痴的问题被他调笑。
“我疼你,夫人我今儿呀就好好疼疼你,你今儿不把这几天包子给吃完,我真是对不起夫君对我的体贴!”
我起身抓起包子,便要往他的嘴里塞,却被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将小桌往炕里一推,一个用力便将我拉了过去,稳稳的抱住了,我此时趴在他的怀里,正抬头瞧着他。
“你、你干什么啊?不好好吃饭。”我挣扎要起身,恰碰上他压下来的唇。
“夫人醒来后,这可是第1次称我“夫君”呢。”
他伸手接过我手上还捏着的包子塞到嘴里:“就凭这,今儿早这些包子无论如何我也要吃干净。”
我愣愣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他果然在努力吃饭,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又怕他撑着了,便抢过来一一屉包子。
“你全吃了,那我吃什么呀?”我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咬了一口包子,味道还真是不错。
过了几日,晚间过后,秦深秉退左右,低声告诉我,京城传来旨意说今年各地方官员需要提前回京叙职。
“这感情好呀,如此一来,那我俩便都回去。”我立刻提起了精神。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沉吟一下,又开口道:“我本打算,你生产之后休养好了再带你进京的,你如今肚中揣着个孩子,路途遥远一路颠簸,我怕你吃不消。”
“就是因为如今孩子还在我肚中,我才可方便一些。”我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如今你放心,孩子乖得很,我当初自己一人骑马来到此地寻你都未觉得累,如今回去坐的是马车,怎么会觉得累呢?”
“再说了,若真等孩子出生再回去,那京城还能记得我这个国君吗?”
“可你如今若大着肚子回去,如何向百官解释这孩子的事儿?”他问。
我如今仍记着前几日夜里那个男人所说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能让人知道我肚中的这个孩子与秦深有任何瓜葛。此时情绪,一激动便把一直以来心中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这有何难,就说孩子父亲没了呗,要么就说我是真命天女,自孕,你看行吗?”
我转头问他,然后看到一张黑似锅底似的脸。
“怎么?为夫如此见不得人吗?”他声音阴森森的问。
我想了想,要想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既不需要暴露孩子父亲是他这件事,又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替我夺权。
“这个、这个、当然不是,是因为嗯,是因为、是因为!你的夫人在官方备案的婚约里不是叫吴美娘吗?若此时我告诉百官这肚中的孩儿是你的,那百官之中当初你得罪的人可不少,定会以此为把柄参你骗婚。即便到时候,我要将这孩子挂到你的名下,那我夺夫的话,你只能是被封为妃的,可我心中是想娶你为那帝夫的。”我说了一大串,终于将这话给圆回来了,甚是满意的看着他。
“你想娶我为帝夫?”他双目含春,笑意盈盈地绕过我的腰,与我面对面问道。
这斯,晓得这么浪,难道是在跟我使美男计吗?
在撩这件事上,我可是没输过的。
“对呀!如今你清清白白的人给了我,还要殚精竭虑的为我
谋划,我腹中也有了孩子,娶你为帝夫是理所应当的呀。只是此时我们权势还不够,等我独掌大权了,那时即便将黑说成白的,都不会有人反对的,你说呢夫君。”我朝他眨眨眼,甚是可爱的卖了个萌。
“如此说来,夫人是觉得我此刻是黑的,见不得光了?”他眉毛微微一挑,一脸邪魅的样子,我心口忽然一滞。
“哪、哪、哪能呀,我只是个比喻,比喻而已。”我咧嘴朝他讨好的笑笑,他也张开嘴与我回笑着,我俩就如此呵呵的对着笑了一阵,他忽然嘴角一抿:“可为夫听夫人亲口说过,是许诺了要娶那谢郎为帝夫的,如今又要娶为夫,可见夫人的心是善变的。”
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糊弄,看来是非得逼着我给个承诺了。
我眉头一皱,不再看他。“那你说要怎么办吧?”
“自然是要写下聘书。”他起身到书桌前铺开纸研起墨,还甚是体贴的拿起毛笔,沾了墨汁,站在那里等着我过去。
我如今被他掐在手心里,别说是聘书了,就是命也使得的。我如此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享受他的周到服务,那可真得感谢我生的好,一出生就落在天家,他即便想要滔天的权势也得依仗着我。
“夫人便这么写,朕仰慕秦郎久矣,此去三年,心向往之……”
我竟不知他能说出这么多酸倒牙的话,我按照他说的写罢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又拿过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张口咬破了我的指头,深深的将手指按在了上面。
看到这个血红的手印儿,我忽然有一种卖了身的感觉。
“若今后吴美娘出现了,你当如何?你可知,成了帝夫,是可不能纳妾的。”我张口在他心头刺了一下。
他吹干墨,将我的卖身契折的整整齐齐放置怀中,“有此便足以。”
如今对他来说,这感情果然比不得权势了。
没过几日,我们便收拾好东西上路了。
本以为坐马车会舒服许多,可没想到这个马车也太简陋了,车板薄的呀到处漏风,小蓝和小红已经铺上了厚厚的被子,我仍是觉得坐着哪里都不舒服。
“你好歹也是做过几年丞相的人,全是滔天,怎么如今连个像样的马车都置办不起。”秦深帮我把被子左搬搬右搬搬,我总是觉得不舒服。
若不是我如今不能骑马,早就打马而去了,还会在这个地方慢悠悠吱嘎嘎的听着这车响。
我气恼的倒了一口茶,喝了一口,竟然是凉的。
我郁闷的把自己塞在角落里,要啥啥没有,真是懒得说话了。
秦深坐过来,将我拉起依靠到他的胸膛上,伸手给我按着穴位帮我缓解不适感。
“如今世道不太平,前面就出了我的辖区了,更得低调行事,夫人暂且忍一忍。若是着实忍不了了,咱们便下车休息休息。”
我心中不痛快,烦躁的捶了捶他的胸口,又挪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到了客栈的床上,天也已经大黑了,秦深躺在我身边,搂着我。
我一动他便醒了。
“夫人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他起身便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