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自然是据理力争,将一切都归咎于二皇子的阴谋。
如此,二皇子本来想捉大皇子和秦深的把柄,结果把自己折了进去。
如今,听说狄国国内起了内讧,二皇子势力不及,逃窜到了蒙国,而二皇子被封为了太子。
秦深听了这消息,很是振奋,生生吃了一碗饭又说了好些话才睡下。
此时,紫娟悄悄来找我了。
紫娟是当初听从秦良的命令对我下药的丫头,如今是为母后身边第一信任的人。
她作为自小陪伴我长大的玩伴儿,也是我将计就计派到母亲身边的眼线。
她终是从母后口中听来了与秦深父亲秦钟的纠葛。
特别简单又俗套的一个故事,无非是母后一直仰慕秦钟,而秦钟呢,又和自小养在自己家中的孤女情投意合。
我母后仗着她储君的地位,处处制造机会与秦钟独处,终于在一日的晚上借着醉酒对其中下了手。
谁知醒来一看,躺在一侧的竟然是我父君。而且好巧不巧,恰恰被前来请安的官员亲眷看到。
父君名门之后,若将他纳入后宫,唯一能与他匹配的便只有帝夫一职了,于是母后不得不娶了父君。
此时秦钟也娶了秦深的母亲,二人恩爱异常,夫妻情深的故事时常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拿出来讨论着。
然后这段时间母后何富军都因为求而不得抑郁症。
直到秦深的父母一同驾车外出游玩儿,因意外马车坠落悬崖而双双毙命。
再之后我便出生了。
如此简单直白的故事,与我推测的几乎无出入。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紫娟说当初的马车坠落并不是意外,而是母后与父君故意为之。
夫君因为对母后求而不得,转而嫉恨秦钟,便相邀这位昔日好友,共同外出踏青,在秦钟家车夫的茶水中下了迷药,回去的路上,他谎称有事先行,而后马夫驾车途中晕了过去,马无人架势,逐渐失控。
按理说,这马全都是家养的,即便是无人控制,老马识途溜溜哒哒的也可回到城中。
只是王母后因为对秦钟求而不得,心中因爱生恨,命人毁掉秦深母亲的容颜,这人到的时候马夫已经晕倒,他猛一出现惊吓到了马,于是才慌不择路,坠下了山崖。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我与秦深竟然成了有杀父母之仇的仇人。
如此,一切也似乎能说的通了。
为何母后一直不喜欢我,因为他一直不喜欢父君,怪父君策划谋杀了她的心上人;
为何母后对秦深又爱又恨,爱的是因为他是秦中的儿子,恨的是因为他不是母后的儿子;
为何母后那么喜欢玉君,因为在玉君身上母后终于看到了她的血脉和秦钟的血脉融合到了一处。
为何母后乐意见到我对秦深的疏离,不愿意让我娶他为帝夫?因为,我越是对秦深弃之如履,母后越能感受到报复的快感,我若对秦深也情根深种,她则想起了自己当年爱而不得的卑微。
那么,现在,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想知道,秦深究竟知不知道他父母的死因?
可能有一个人会知道答案。
几日后,我在书房召见了仲妃。
“你可知,为何秦丞相偏偏要将你送到我母后身边?”我坐在书桌前,低头瞧着他与秦良很是相似的侧脸。
“是、是因为奴长的很像、嗯……很像秦大人。”他看起来胆子确实不大,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的样子,半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哪个秦大?是十几年前早已亡故的秦仲秦大人,还是最近刚被判死刑的秦良秦大人?”我追问。
“这,这奴才就不知了。”他低头温顺的跪着。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头注视了他一会儿。
“朕听闻南方有奇术之人,可改人容貌,这天生不论是生的多丑的,只要过了他的手,均可变成美艳无双的模样。可这人近几年离奇的失踪。就是多少人花了重金寻他,你都寻不到了。朕寻思着,这人既然能够随意的改人容貌,必然也可随意的改自己的容貌,但凡他想改自己的容貌,必定事出有因,或者是最大恶极之人,或者是受人威胁,或者是受人恩惠。先生觉得是哪一种呢?”
“奴不知。”仲妃仍低头。
“我外祖韩家世代经营南国的情报系统,即便如今,家族落没,凭着我的扶持,想要查个人什么的也不是难事儿。特别是如今藏在京都西巷一个小院落当中的老妇人,她在京都无亲无故,却被人照料的如此之好,也不知是何缘故,朕早就想派人打探一番,你觉得她是否会知道这位圣手先生的踪迹呢?”
我低头瞧他比挺的腰杆忽然一颤,然后他便招了:“回陛下下,当初秦大人确实未曾告诉奴让奴变换容貌留在太上皇跟前的原因。只是他让奴背诵的诗文,记住的小习惯,模仿的神态的全都是比照秦大人的生父来的。”
“我母后是如何病的?”我再问。
仲妃一顿,默了一会儿才答:“太上皇,太上皇身体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好,常食逍遥散。”
“何来的逍遥散,朕怎不知?”我双目圆瞪看向他,逍遥散迷人心智,在南国早就成了禁物,不得流通买卖。
“是、是有人定期会交给奴。”
“这人恐怕也是秦深安排的吧?”我问。
“是……”
仲妃离开后我独子坐了好久。
后来谢郎来了。
带着他的茶具,还有瓜子,很是没眼色的,在我跟前磕磕磕。
“你当初是为何答应秦深进宫的?”我问。
他将手中的瓜子皮一扔,拍拍手:“还不是因为和他打赌打输了。”
“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我接着问。
谢郎斜眼瞧我,撇撇嘴道:“对我有兴趣?”
我面无表情的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