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番话说的老泪横流,如此一来,这件事倒是有了戏剧般的转折。
我转头又瞧了瞧,跪在一旁,刚才还哭得凄凄惨惨,如今神情不定的女子:“那你呢?又是怎么回事?”
她惊恐的抬头,对上我的眼神又慌忙低下,蚊子哼哼的道:“我,我就是太上皇的亲生女儿,陛、陛下的同为同父异母的妹妹。”
“姑娘如此说,可是有信物或者是凭证?”秦深忽然开口问。
“不、不曾有,只是家中养我我长大的老嬷嬷,临终之前将此事告知于我的。”这女子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我还有些听不清。
“那可是有什么胎记?”母后问。
这话倒像是提醒了她,忽然抬头高声道:“有、有!我、我、我身上有一颗痣,老嬷嬷说这形状和位置与太上皇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心中奇怪,我都不知道母后身上哪个位置有一颗痣,她怎会知道。
“那便验一验吧。”母后顿了半刻,道。
于是有女官将这女子带到后殿当中进行验身,过了约一刻,其中一女官到殿上来回禀道:“回禀太上皇陛下,这女子左胸下方确实有一块心状红色胎记,可当验身的老嬷嬷用油脂在该处摩擦之后,这胎记便卸了下来。”
那也就是说这胎记是做的假了。
可真是好笑,我母后身上有胎记这事儿,知道的人恐怕不少,可应该都是后宫中与母后平日里有肌肤相亲之人。这女子的老嬷嬷又是能如何得知的呢?
想也知道是秦良告诉他的。
“你和秦良是如何相识的?”我问。
这女子看起来被养的很是天真了一些,想也没想的答了:“老嬷嬷去世之后,他便一直照顾我,对我极好。”说完脸上还露出了娇羞之色。
之前其他的倒没什么,如今这位女子的这一笑我便肯定了,这次秦良恐怕死定了。
如此这一场风波我方大获全胜,秦良和他的党羽被连根拔起,死刑的死刑,流放的流放。
只是,事情进展如此顺利,我有些意外。
甩了这么大个雷,结果啥声响都没有。
我很想抓着秦深将此事问个清楚,无奈,仍是被看的紧,无法相见。
然后没几日,母后在朝堂上斥责了秦深,很没道理的那种。
于是第2日秦深就很有骨气的以生病为由罢朝了,母后立刻免了他的职务。
更妙的是他虽然被免了,他的学生们都还担任要职,他一不在,这些人就脑残了一样,干啥啥不会问啥啥不知。
我母后本就不是一个会操心政务的君主,他随意指了个人便让他承了丞相一职,结果这位新任的丞相根基太浅,威信不足,无人听他命令政令,一时间朝堂之上便僵持了起来。
我仍是悠闲的状态,清早上朝,看他们各自在冷战中尴尬着,下场之后我便回到店里去斗一斗玉军,谢郎会时不时过来陪伴在我和郁金左右。
日子久了玉君恰会说话,竟然对着谢郎喊了一声父君,结果第2日秦深便乔装杀进了宫中。
我见到他一愣,没想到他会穿着太监服进来,别说,他长得英俊,稍微偏些阴柔,倒真的挺像个小太监的。
他上前两步抱住我:“陛下还好意思笑,臣在宫外,为陛下呕心沥血的谋划,陛下如今在宫里去和什么谢郎组成了个三口之家,平白让他得了个闺女,好生自在快活呀。”
我早就知道他在空中眼线这么多,只是不知他消息如此灵通,行动也如此迅速。
我搂住他的脖子,压低他的头,接上了他的唇。
许久,在他难舍难分之际推开他。“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吗?让女儿见你的时候能够张口喊声父君,谁知道我们的小玉君实在是太聪明伶俐了,没教了几日竟然就会叫了,还叫的如此清楚。”
“是吗?”他低头瞧我,眼睛灼灼,气息不稳:“想我了没?”
我如今很是习惯他这随时转移话题的思维,手放在他的衣襟前方,扣着他的衣领,“想,可是你都不想我,若不是玉君不经意间喊了这声父君,你都没想过要悄悄进宫来看我。”
“傻米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轻轻在我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将我揽至怀中。
我手伸进他的衣领内,声音甜蜜带有蛊惑的说:“那何不让我瞧瞧,你想我想的瘦了没?”
手忽然被他按住,秦深语气沉沉道:“我今日不便在宫中久留,费了这些许的周折就是能为了能够来瞧你一眼,如今瞧着你还安好,我也便放心了,你且记着,日后我没在跟前,你暂且不要教着玉君喊父君了。”说着便要松开我。
我抓住他的手不放:“怎地?你这就要走了吗?你同我说话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为何就要匆匆离去?”
他目光紧紧的看着我,终是抽出手,转了头:“米儿,你我今后定有许多腻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你且忍耐着些。”
我心中对他不舍加不快,拽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我为何要忍耐?我如今没了你却有了谢郎,照样是美男在怀,可夜夜欢歌,你要走,便速速的走吧。”说罢我便放开了他的衣角。
他立在了当时,我便知拿这话激他定是能成的,心中刚,生出得意,便听他背对我厉声道:“他敢!”
然后果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深,你这个混蛋!!
母后突然病了,太医竟然查不出原因,只道是常年为国焦虑,身体虚弱。
我母后除了近几年日日宿在仲妃处,之前那许多年恐怕选择晚上临幸何人都比对国事焦虑吧。
母后卧病在床,自然不能再早朝,臣子们忽然想起来,座上还有一位正儿八经的皇帝,于是我终于正经听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