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希忆起往昔,虽觉痛彻心扉,但更多的却是遗恨。恨她有眼无珠信错了人,也恨齐七不念旧情,害她到如斯地步。
李双希说着,那些真实的事情也感染了秦夫人,听着双希讲诉着过去,秦夫人也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孩子啊,这齐七是你爹收养的孤儿,也是你的入赘郎君。就算他不喜欢你,也不该卖了你啊。”
齐七是李双希的青梅竹马,她三岁那年,一个雨日。
一个五岁的男孩晕倒在隆香酒楼前,她和父亲于心不忍,将他接进酒楼,让这男孩一住便是十年。
“三年前,爹爹突染急病,没几天就去了。那时我为丧事日夜操劳,可能因此忽略了他。他居然就去了我们那最大妓院媚坊,与那清倌人终日厮混在一起。那时我浑然不知,只是沉浸在伤心里。可谁知……”
往事不堪回忆,说着说着,双希的泪亦落了下来,秦夫人忙为她拭去了泪水,又拍拍她的背,双希的情绪也稍微好了一点。秦夫人的怜惜也深了些。
“什么清倌人,也不过是下贱的妓子。居然为她抛弃了你这么好的姑娘。这些男人!”
除了对双希的怜惜,秦夫人还想到了秦朝朝,那庶出的女儿,也是下贱的妓子所生。
她最怨的便是丞相接了那妓子回家,虽然只是个妾,虽然是清倌人,但到底让她失了脸面。这会儿听到李双希的遭遇,还真让她有点感同身受。
“那他又是怎么把你强卖了?”
“他与我说,要卖掉隆香酒楼,为他喜欢的人赎身。还说如果我同意,他便把我一起娶了。我自然不愿,这是我爹的心血,我怎能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和他说,替那妓子赎身绝无可能。我不可能把祖业拱手让人。可谁想到,他看我不愿,竟将我迷晕交于牙婆,就区区两钱银子便把我卖了。我醒来时,已经在前往洛安的船上……”
“可怜的孩子啊。”
虽然这些被卖来的女孩,大多都有故事。但李双希的故事却更为残酷。大恩反成仇,这齐七怎能如此卑鄙无耻、忘恩负义?还是为了一个下贱之人。秦夫人在听过李双希的故事后,对她有了许多怜惜,虽然相处三年,但也就今夜,她们才像娘俩说了些私房话。
“孩子,你有什么愿望。我想我能满足你的。”
“夫人,我只想拿回我家的产业,至于那人,我只盼与他来生亦不相见!”
“我明白,待你落选归来。我就派人送你回乡,帮你夺回祖业。”
双希又向秦夫人拜了三拜,她不知该如何还这份恩情,但她必须接受,因为她已无计可施,现下好不容易求了帮助,她不能放弃!
之后秦夫人又安慰了她一会,便让双希回房去了。
得到秦夫人的许诺,她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对选秀之事,也不再害怕。等落选之日,她就能回家,她就能找回失去的东西!
她只想做个厨娘而已,用她爹教她的厨艺,把隆香酒楼做大做好,以慰爹爹在天之灵。
于此,李双希开始期待选秀的那一天。
很快,初选之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