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
双希有些迷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栗子很甜、画很好看,张嬷嬷也这样觉得啊?
她抬眼望向胡内侍,满眼都是求救之意,但见胡内侍的神情亦十分震惊?!
“皇上。这娇滴滴的女子,以前也只是养在深闺的孩子。这二十杖的责罚有些重了。”
之前在御花园,秦暮暮做出那般没规矩的事情。
即便不是行刺,但在那种情况下,下狱或赐死也不为过,可那时皇上都只罚她做宫女,未伤她半分。但今天却……?
只因她做的雷公栗不好吃?为了一个栗子,就杖打丞相之女?
“你对朕有异议?”
“不……皇上任何时候都是英明的!”
看来这顿板子,秦暮暮是逃不过了。胡内侍虽也怜惜这姑娘,却终究无言相慰。
“即便要受罚,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张嬷嬷主动“请缨”,揽下行刑之责,“不如让老身带她进去,再行这二十杖吧。”
皇上并未言语,只抬手以示允诺。见其答应,张嬷嬷让宫女押着双希进了偏厢。
“姑娘,皇上一向仁爱。但今日却赐你杖刑……”张嬷嬷摇摇头,又低身附耳,“姑娘莫怕,我手里会留着劲,但这疼也防不住的。”
“暮暮明白。”
嘴里说着明白,眼眶里的泪珠却不住的往下掉,双希不是害怕,只是分外委屈罢了。
“姑娘委屈,老身懂。”张嬷嬷怜爱地替双希拨开额间碎发,“但这哭声万不能被皇上听见。”
这梨花带泪的模样,谁看了能不心疼?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哪能委屈啊?
杖刑如此重,二十杖打完,这身娇肉贵的小姑娘,估计也得血肉模糊了……
“姑娘,开始了。”张嬷嬷叹了口气,“我尽力不伤你性命。”
“谢嬷嬷。”
第一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砰的一声格外响,但双希却咬紧嘴唇,愣是没喊出来?
不能喊,不能喊……
双希在心里默念着,渐渐满口腥甜,她要坚强!一定……不能哭!
可越是如此想,眼里就越是发涩,灼着眼睛生疼,泪水似随时要冲刷心火。
“暮暮姑娘,疼就喊出来。”张嬷嬷怕双希背过气去,“还有五杖就完了。”
“我……我还好……”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却是伴着泪水一起呈现在脸上的,这又哭又笑之间,打到了第十九杖。
就快结束了?
但预想中的最后一杖,却始终没落在她的身上。这感觉反使双希更难受了……
“嬷嬷。还有一杖。”
“你就这般想被打?”
双希艰难抬头向上看去,一道明黄色站在她的面前。
“皇上……”双希的唇颤抖着,猛地摇了摇头,“暮暮不想……却不知为何让皇上动气?”
即便痛得浑身发麻,双希仍兢兢业业地扮演着秦暮暮,这似乎如疼痛一般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栗子是你所做?”
“是……”
“很好吃,但不是朕心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