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可朕真的很想念她。”皇上望着窗外明月,“朕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臣自当为皇上继续寻找!”
皇上思念谁,秦少岭很明白。
他和皇上这般投缘,不仅是因为过往相似的经历,也非单纯画技上的欣赏,他虽名义上是玲珑画意馆的画师,但暗地里也是皇上身边的密探。
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除了为人臣者的本分外,他还要为皇上做一件事——寻找那个不能透光的人。而李双希居然正好和那个人有关?
李双希的身份也是一个谜,她不是真的秦暮暮,不是他的妹妹,她是秦家找回来的替代品。
这等欺君之事,秦少岭本不愿隐瞒,他也不在乎秦家上下性命,反正他在意之人已然远去,暮暮去追她想要的生活了。
所以秦家覆灭与否,与他无关。可如今情况不同了。他还要考虑李双希的性命。
这件事若被揭露,不论秦相如何,李双希一定会被处死。
所以他不能说出真相。但这或许也能成为双希的保命符?
“少岭?”皇上拍了拍他的肩,“何事想的如此入神?”
“臣想,或许暮暮的菜能成为新的线索。”
若李双希真与那人有关,一切就又变得简单起来。无论秦相如何,双希一定能保住性命。
“不必了,朕也问过,她说是从书上学到,随便做做的。”皇上暗笑自己还心存奢望,“她的菜比之也的确差得很远。”
“您总是罚她,她自然怕你。”秦少岭却摇摇头,“但若我这个哥哥去问,恐怕能得些新东西。”
“你们虽非一母所生,你和秦相也素来嫌隙,但你和她的感情却这般好。尤其是你的身世……”
身世?
听到这两个字,秦少岭沉默了。皇上自也知他心里之苦,“怎么?提起这件事还会难受?”
秦少岭也望起窗外的月,“皇上您知道,臣并非为自己难受,而是臣的母亲……”
秦少岭的母亲?
那是一个让皇上印象深刻的女人。
当年,秦相是他登基后选中的第一个状元。如话本里写的那般才华横溢、博览广识,本来大好前途,却偏生相貌英俊。
那便成了他的劫数。
也成了秦少岭母亲的劫数。但苦难却全落在那女人身上。
英俊的面庞带来的是无数女子的钦慕。而这众多女子中,为长公主的独生女墨琪最为狂热。
即便她明知他家乡还有一位妻子,明知那位女人身怀六甲,盼着夫君回家。
秦相并不是一个坏男人,他婉拒了女子们对他的爱慕。即便长公主向他施压,他也毫不动摇。可墨琪却不愿放过这对夫妻。她派人接了那女人来。
这女人便是秦少岭的母亲。
“朕还记得,那日在殿上,你母亲决绝的眼神。”
“那时我虽未出生,却也明白母亲受了怎样的屈辱。”
长公主对那女人做了一件事。
一件让女人最难堪的事情。
她们派人撕碎了那女人的衣服,将她扔到了一群男人中间,女人并没有受到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