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抓了一人。”秦少岭抱拳低头禀告道,“是一老妇,丧子媳逃,家中只一小儿相伴,是其孙也。”
“这与暮暮她们何干?”
秦少岭并未理睬周启言的急切,只是继续说道:“臣还查到,这镇上有许多未过明面的人货买卖。”
“你的意思是此人是牙婆?”皇上听懂了秦少岭的意思,可终是有所疑惑,“但此等牙婆竟也敢派人来客栈直接抓人?”
这似乎不太符合情理,就算是做些不见光的人货买卖,倒也不会似山匪一样上门截人吧?
“这也是臣最开始的奇怪之处。”秦少岭不急不慢的说着,“昨日下午,在镇上的簪花铺子里,一妙龄少妇和一公子邂逅,可公子最终却选了家中侍女。”
“咳,少岭,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就不必多提了。”周启言心里有些发虚,“都是权宜之计,到底闹了笑话,上不得台面。”
“可我们查的正是这上不得台面之事。”秦少岭细细道来,阐述其中的联系,“在这等小镇上,此事甚大,几乎每个老百姓都在议论。”
不只是当事人柳杏,在其他被抓问捕的人里,也有不少人说了另一件事:那位侍女曾和一位老大娘交谈过,随后她便钻入了人群。
“有人见到,暮暮在冲进簪花铺子前,曾被一位姓李的大娘抓住手腕,我已把那人带来。”
秦少岭抬手,门外就来了一队人,他们押着一中年人缓缓进入。那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见自己被抓于此,便吓得面青腿抖。
“各位大爷,我可什么都没干啊!”那人被按于地面,低头跪着,“我只和那小妞……不不不,我只和那位大小姐说过话而已!”
谁成想,只是看看热闹就会被抓到这里来呢?那人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凑这种热闹了……
“你莫慌。”皇上倒是拿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站起来回话。”
被束缚的身躯得到了解放,那人仍跪在地上,却也偷偷松了松筋骨,他悄悄抬头向上望去,虽不知这些人真正的身份,但他们一定非富则贵,自己得小心应对。
“各位爷。”他缓缓站了起来,却仍是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人,“小的真的不知,小人也只是看了个热闹。”
“无妨,你就说你看到了什么?”皇上见他仍时间紧张,抬手唤人,搬了张凳子来,“坐下说吧。”
“谢谢爷!”男人诚惶诚恐又感激不已的坐下了,“我离得远,其实也没见什么。不过倒是和那位小姐说过几句话。”
“说了什么?”
“那老无赖……哦!我说的是李大娘,她的孙子丢了。小姐帮她找来着。”男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小姐倒是心善,不过她帮错人了。”
“为何如此说?”
“各位爷是外乡人,可能有所不知。”男人缓缓解释道,“那李大娘的遭遇听起来确实可怜,不过也是活该。”
男人又抬头看了看各人,见大家都等着他讲下去,便也不再停了,“她家跑的了那个儿媳本也是她买来的。卖儿典女本属无奈之事,可若有人主动为之,甚至卖他人之儿女,便是造孽了。李大娘就是这造孽之人,不过她从不亲手过人,只提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