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千钧一发之际,朝鲜世宗突然高举剑柄,大喝一声。
胡勒汗王缰绳一勒,马蹄前仰,怒发冲冠死盯着他。
只见朝鲜世宗一副赔笑相,笑着道,“二哥哥,如今迪力汗王去世,纵然你我兄弟二人悲痛交加,都有心为新疆分忧,但你我二人尚未入新疆城内。城内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你我二人谁都摸不清楚。容我说,要不然就等你我二人进了城一切再议。否则你我兄弟现在反了目,最后说不清楚是谁得意,您说呢?”
朝鲜世宗本性擅谋略,他深知蒙古汗王有勇无谋,最是冲动鲁莽,索性就拉长对抗战线,以期找寻时机将其歼灭。否则真是两军对垒,在战斗力上蒙古当真略胜一筹。
按照常理来说,胡勒汗王不会在此罢手,他定然会在进城之前就先灭了朝鲜的威风然后再大摇大摆地称霸新疆新城。
可其身边的老人——东郭先生,既是蒙古的谋臣,亦是孟丞相的亲信。
蒙古大军出发之前孟丞相便来信一封,叮嘱胡勒汗王莫要冲动行事,等其消息再行动。
所以朝鲜世宗既有了提议,东郭先生便顺水推舟道,“汗王,如今弩汗在城内尚未传回消息,孟丞相那边也未传回圣旨亦无支援。最重要的是,目前城内究竟如何,咱们也不清楚。依微臣看,倒不如让朝鲜军队率先进城,我们在后,稳妥一些。”
“可是,万一这老家伙又耍奸怎么办?”胡勒汗王扫帚浓眉一横,忧心说道。
“汗王,朝鲜的兵力本就不如我们蒙古大军骁勇善战,此次我们兵力相当,他不敢轻易应战的!”东郭先生说完向胡勒汗王行了一个蒙古军礼。
胡勒汗王心中并未对身边的谋臣有过怀疑,再加上这位东郭先生已经助蒙古赢过无数胜战。思虑了几秒,胡勒汗王嗤了一声,随后应道,“那就依军师所说!”
于是双方竟达成协议一起入城。
此消息一出钮祜禄甄祥马上立于城墙之上,本想着他们双方战乱便是唐一力他们借势的好时机,可未成想二人竟然这么快就统一了战线。
钮祜禄甄祥镇守着,同时火速派人给唐一力送去消息。
烽火一起,号角一响,钮祜禄甄祥喝道,“汗王薨逝,举城默哀,近十日城门闭,百姓悼,无人可入城!”
“你是哪来的以下犯上的!城下之人乃蒙古汗王朝鲜世宗!何人敢拦?”
城下将士仰望城峰传言道。
只见火光摇曳之下,披袍擐甲,威风凛凛一勇士,大声喝道,“我乃新疆骁勇将军钮祜禄甄祥,新疆将军,一听命新疆之王,一听命于大青之主,其余人等,均无权干涉新疆之事。”
“钮祜禄甄祥?他,他怎么提前回来新疆了?啊?”胡勒汗王侧脸仔细瞧去,眉头犹如绳索紧拧,不可思议地喝道。
显然一旁的东郭先生也有些意外,稍定神色道,“汗王放心,即便钮祜禄甄祥回来了,他亦不过是一个将军。如今城内无主,我们两族之兵即便没有外援也足以与之匹敌。”
胡勒汗王即便六神无主也只能面对,气急败坏之下猛踹了一脚马肚。野马欲挣扎却转瞬被制服。
“甄将军,本王劝你还是打开城门为好。如今迪力汗王薨逝,新疆急需统帅之人坐镇,新疆百姓才能有主心骨。本王可以向将军保证,只要将军现在许我们进城,未来将军仕途定会一片光明!”
朝鲜世宗话音落下,城墙外留下久久的余音。
胡勒汗王见状却未语。他太了解钮祜禄甄祥的为人了。即便他清楚钮祜禄甄祥与嘉贵妃之前的情谊,作为嘉贵妃的亲哥哥,他可是几次三番的拉拢,可终究换不来钮祜禄甄祥的投诚,所以他坚信今日钮祜禄甄祥也定然不会让他如愿。
果不其然,钮祜禄甄祥斩钉截铁一句话,“臣乃新疆之将,只听命于新疆之主!”
朝鲜世宗见钮祜禄甄祥根本无意与之联合,无奈之下望向了对面的胡勒汗王。
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此时唯有攻城。否则待到时机流逝,朝廷插手,一切就真的难以把控了。
可就在二人拔剑下令攻城,而钮祜禄甄祥也命令弓箭手做好准备之时,忽然城墙上影现一个娇弱的身影,白色衣摆随风摇曳影子落在城墙之上。
只听其声音尖细,但却清晰有力,大声回应道,“二位世叔远道而来,世侄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叔叔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