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府里人太多了,奴婢也不敢确认。不过似乎没见到什么年纪符合的,不过小姐你不用怕,你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抬进来,不吓死她们也闪瞎她们了。”
“哈哈哈,我娘是真的下血本了。对了,不知道这张家的厨师手艺怎么样啊?”
“似乎不太行的样子,我看前面酒席上有客人偷偷把菜吐在桌子下面呢,肯定是太难吃了......”
“姑爷您回来啦,奴婢先去跟小姐禀报一声。”
“你是什么人?本将军回自己的房间还要你批准?”一声略带醉意的怒喝声在门口响起,白翩翩知道这次糟了。
张鉴之今天觉得自己很憋屈,自己十几年的戎马生涯,数次为国深陷险境,死里逃生。当年跟随在自己身边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早已牺牲的只剩十之三四,这才保的庆国这十来年的边境安稳、国泰民安。
这皇帝老儿却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门婚事,本身自己一员武将就跟文臣出身的白宰相说不到一起去,两人常常在朝堂因为政见不同互相弹劾,他觉得白老头子酸臭无比、迂腐之极;白宰相则觉得他头脑简单、粗鲁不堪,互相都看不顺眼,可转头他居然要管白老头叫岳父大人!更何况这白翩翩在尚京都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家闺秀”,不学无术、毫无妇德,而且才刚年过十五,自己都已经三十有二了,这不是差了辈了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简直是乱点鸳鸯谱,胡闹之极。
更别提今日迎亲时几位大舅哥那仇恨的目光、明里暗里的警告,都仿佛是自己强抢了她来成亲的。席上还被军中的几位同僚调笑他老牛吃嫩草。家里的几个妾室这几天也哭闹不休,两个孩子也不知听了什么谗言,这几天居然把亡母的物品都拿出来整日的抱着发呆。
这一切的一切虽说罪魁祸首是皇帝老儿,但是屋里坐着的这位也罪不可恕。带着闷气,席上多喝了几杯,刚好在门口遇到柳眉。张鉴之其实粗中有细,他早就知道柳眉是白翩翩身边贴身大丫鬟,故意借着酒气发了一顿无名火。
白翩翩这边正和紫鹃聊的开心,张鉴之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只穿着中衣,嘴里塞满了点心、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翘着二郎腿,手上还拿着茶壶直接对着嘴喝水,嘴边还有聊天的太兴奋而产生的白沫。
“姑......姑爷......我......你......小姐......啊.......”紫鹃给吓傻了。
“白府连个说话利索的下人都没有吗?”居然用这么蠢的丫鬟贴身伺候,这个白翩翩真是无药可救了。
白翩翩也被张鉴之的突然闯入给吓了一跳,口中的点心和茶水没来得及咽下去,一口食物卡在嗓子不上不下,立刻咳个不停。
紫鹃忙着又是帮她顺背,又是去帮她倒茶,柳眉也跟着进来了,看着这个场面就立刻跪下了,“都是奴婢不好,看小姐累了就帮小姐卸了妆发,还望姑爷不要怪罪小姐。”
“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地方,滚!”张鉴之对于今天这个新婚夜非常不满。
“干嘛跪下?柳眉,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改掉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吗?”白翩翩前世就是个护短的性子,她手下的兵,自己可以教训,别人可不能动一根头发。本来她不想第一天就跟自己的夫婿发生冲突,可是看到柳眉下跪她就有点冲动。
张鉴之没想到一个女子新婚洞房之夜以这个奇特的形象跟自己的夫婿第一次相见还能这么淡定。之前他觉得迎亲之时已是自己此生最憋屈的时候。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现在才是,他已经憋屈的无话可说。
一语不发,张鉴之转身就离开了房间,柳眉赶紧追了出去:“姑爷,今天是您和小姐的洞房花烛之夜啊。”
“哦,是吗?转告你家小姐,本将军对门板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