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安,梅姐儿安好,辰哥安好。”于氏一向都是规矩十足,倒像还是家里的丫鬟一般。
白翩翩拉于氏坐下让她也尝尝火锅,于氏推说到,“哎呦,今天晚饭用的多了,实在吃不下,明天我再来吃晚饭。”
白翩翩知道于氏找她有话要说,就让下人带着孩子们到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儿,她自己好跟于氏说起了悄悄话。
于氏首先开口道:“夫人,今天的事可曾听说了?”
白偏偏说:“你这是打趣我呢?这人是从我院子里被叫出去的,我还能不知道?”
白翩翩心里的疑问终于有人可以打听了,“听说将军到了院子就对魏姨娘说她没怀孕。为何将军如此笃定魏姨娘没有怀有身孕?”
于氏皱了皱眉头,长叹了一口气。,对白翩翩说:“夫人,这话本不该由我来说的,只是既然你问了,就由我当这个长舌妇吧!你可知咱将军的父母是如何亡故的?”
“这我可不知,将军也从未提起,就连我父母都未跟我提过!”
“我从小就在将军身边伺候着,这府里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当年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家里也是如这般的热闹。除了太夫人之外,姨娘也有四五位,这老将军偏爱其中一位蔡姨娘。一开始家里也是和和气气、一团热闹。事情从蔡姨娘怀孕开始就发生了变化。”
“这蔡姨娘仗着怀有身孕、持宠生娇,根本不把太夫人和将军放在眼里。老将军当年也是忙于公务,后宅的事,不太过问。连带着太夫人和将军在府里日子过的紧紧巴巴。”
“蔡姨娘快要临盆的时候太夫人不知为何,就突然病故了。那蔡姨娘倒是生下了一个男孩。”
“咱们太夫人的娘家人也来闹过几回,说太夫人死的蹊跷。可没有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府里世袭的将军之位,当年也未必是要传给咱们将军的。那蔡姨娘的儿子,从小也是聪慧异常,文武双全。老将军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而咱们将军呢,亲娘死的早,也没人看顾着。就这么自己在外闯荡着,也不得老将军的喜欢。”
“谁料这蔡姨娘孩子长到四五岁的年纪,忽有一日跟着他母亲在湖上泛舟。忽遇雷雨,一船的人,一个人都没回来。老将军闻此噩耗,也病不起很快也就撒手西去了。咱们将军这才袭了将军之职,入了军中。”
“他每每想到自己幼时所遭受的那些待遇。就常跟我说,这家里的姨娘,喜欢也就罢了,万万不可有庶出的子女。凡是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多半总归要容不得别人的孩子,最后落得一家子家破人亡。”
“再说这魏姨娘,当初进门的手段也是有些不堪的。她哥哥在军中亡故后,将军带她回来入京,本是想替她寻户好人家,给她个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一世安宁。没料到她入京中、进了张府,眼馋这府中的荣华富贵,便使了些手段,最后生米煮成熟饭。加上原来的阮氏姐姐又是个顶顶好的善人,若换了是旁人万万容不得这样的女子进门的。阮氏姐姐在旁的劝说将军,将军也顾念魏姨娘兄长的恩情,也只得到了她入门。”
“她进门之后一味伏低做小,再加上阮氏夫人故去之后,这魏姨娘处处学着阮氏夫人的形容举止、说话腔调。将军顾念旧情,这才对她慢慢宠爱起来的。”
没想到这张大胡子过去还有这样的经历。白翩翩似乎有点理解了这么多年张府的三位姨娘为何都没有子嗣。
“那魏姨娘之前对孩子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你告诉了将军?”白翩翩觉得张鉴之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对魏晚秋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