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苍梧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清茗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踌躇着问:“姐姐是不是想家了?”
“嗯?”苍梧诧异,“你从何得知?”
“你的表情……”清茗略有些落寞的道:“与我想家的时候一样。”
“嗯?”苍梧这回倒是惊讶了,从她来到此界清茗便一直在兜率宫炼着丹,他所说的想家莫不是还有个别处?“你家在何处?不是兜率宫吗?”
“我是鹤族的孩子,家在南方芦苇荡。”清茗
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落,“从小父亲便把我交给了老君,只有节假日才能回家。”
苍梧闻言揉了揉他的脑袋,闻声安慰道:“你父亲大约是想让你学些东西,日后能将家族发扬光大的,这也是为你好。”
“……”清茗一愣,低落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忿起来,“他哪是为了发扬光大啊?他就是和老君打赌输了,把我给抵了!说得好听是让我学炼丹,其实我就是来顶替他的!!”
苍梧嘴巴微张,表情瞬间凝固,“他……此事属实?”
清茗用力的点头,气愤不已道:“父亲与老君原是老友,一次推杯换盏间便开了个小赌,谁输了谁便去对方府上做一年仆从。”
“一年?”苍梧疑惑,一年之内清茗能这么思家?
虽说他平日表现成熟,但是总也爱玩的,一年也不过是一个玩的时间,他怎会如此思家?
再说了,一年之内清茗能如此熟练炼丹流程?能与老君如此熟稔?能与朱离如此相交?
提起这个时间,清茗更是气的喘了两口气,“本来若是父亲来做是一年的,但是换了我时间便被拉长了!老君说我年岁尚小,劳动力远比不上父亲,父亲为了躲避赌注便提出可加时限的说法……”
“咳……”苍梧尴尬的清咳一声,对于如此坑儿子的父亲,她也是无话可说了。
“二人谈着时限,你来我往的,最后我父亲懒得再谈,直接扔下我便走了。”清茗想起当时被父亲扔给老君的情形,气得一阵咬牙切齿,“弄得现在我连时限都没有了!!”
“咳……”苍梧一口口水呛着,忍不住咳了几声,见过坑儿子的,可也没见过如此坑的。这简直就是把儿子白送给别人了啊!
这人莫不是儿女繁多,不在乎少一个儿子?
“你父亲有几个孩子?”
清茗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悲愤道:“就我一个。”
“……”苍梧彻底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提出自己的假设,“许是真想让你跟着老君学东西才出此下策,虽然此举看着颇为无情,但到底还是为你好的。”
清茗看怪物似的看了苍梧一眼,很不能理解的道:“你如何会那样想?我父亲向来不靠谱,哪里有那般计谋?”
“呃……”苍梧哑然,她没见过清茗的父亲,自然不知他是何种性格,只是这般说法也不过是出于对父爱的猜想。
她总是不愿相信有父亲会害自己孩子的。
当年她的父亲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惜牺牲官位来保全她,实在让她再难以叵测之心去猜测这世间的每一位父亲。
“姐姐……”清茗小大人似的叹口气,竟莫名带了些沧桑,“你见了我父亲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