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么?我可听说了,那工钱可是有几十上百文钱呢。这还是日结的。还别说,要是我家男人能去,我肯定让去。”这可是将近一百文钱的工钱,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是吧?再说了,他们只是帮工,又不是自己家这样建。
刘婆子耻笑道:“哼,一百文的月银,就算给日结又如何?建造那污秽之地,谁知道回来后,会不会带上那晦气,神明都离我们而去了?”
“张生媳妇,你家男人不是过去帮忙了吗?那外来户给你家男人多少钱一天?”刘婆子这话里话外间,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谁不知道神明一向爱干净,即使是祭拜,也需先净手沐浴再行祭拜。一百文的月银和神明,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这声音一出,周围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等着张生媳妇说话。
张生媳妇被这阵仗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生家婆娘,你倒是说话啊。”
“这……”张生媳妇为难地看向大家,“小翠姑娘说,工钱是按表现和工作轻重分的。像我家男人今天的工作,日工钱是十文到二十文不等,具体得多少还得等结算的时候才知道。”
“那他今天是干啥?”
“今天是割草挖地,半天的活计。”
“什么?!”刘婆子惊得从板凳上跳起来,“半天能有二十文的工钱?那一天就四十文,一个月不就有一两多的银子了?”
刘婆子这么一合计,顿时坐不住了,身子蹭的一下就往家里头走去。
一个月一两银子,大户人家的长工也才一两多的月银,这都赶上他们了。
在未知的迷信面前,钱的诱惑还是更大一些。刘婆子这么一走,剩下的人也面面相觑。
张生媳妇瞧着众人的神色,狐疑问道:“小翠姑娘找人的时候,这些都是公开告诉大家的,大家伙不都知晓么?每种工作的银钱都不同,大家伙还可以自己选。”就是人要村长选。
最后一句,张生媳妇憋着没说,说完后一跺脚:“哎呦,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要去摘豆角了。我回去了。”说着起身拍拍屁股,脚底生风般离开榕树底下。
“哎,张生媳妇你别走啊,我们……”
那头,张生媳妇的脚步更快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两多的月银么?还不知道她男人回去后,神明还会不会再进他们家。”
贫苦朴实的村民,向来更是敬重神明,期盼着神明给他们降下福祉,但是眼前的贫穷也是实实在在的。榕树底下顿时一阵静默,只闻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这一片沉寂。
“那一块地,昨天那小翠和村长找人算过,宜动土也宜做茅厕。她们是按照大户人家找的日子先生,按咱们村的风水看的。”
说话的是潭北村里刚嫁过来的新媳妇。小小的声音说完,也跟着张生媳妇般,蹭地站起来快步离开。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走远了。
不多时,榕树下没了人影。最先离开的张生媳妇和那新媳妇,满意地看向对方:“终于完成任务了,走,咱们找小翠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