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忍住饥饿或者不是很艰难,要忍住馋虫就是另一种考验。而且最近鱼缸摆的哪哪都是,好像这里的人故意在整她一样!她是幻猫,也是猫的近宗。每每一闻到鱼味儿就觉百爪挠心,不止一次的想伸手去捞一条解馋。
此时她怔怔的站在缸边,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一边擦拭着缸沿一边感觉胃开始缩痛。看到它们她就饿,想吃的欲望真是很折磨。圆圆眼珠子盯着水里的鱼转来转去,鼻头动来动去的吸气。
“安无忆是不会输给馋虫的。”她像念经一样喃喃说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上了房梁。她每每最后都要这样念叨一句,对抗心底的恶魔同时也给自己打气。
金枝远远的隐在殿柱后头,忍不住轻轻笑。玉叶立在她身边,一捅她的腰眼说:“姐姐也忒坏了,何苦折腾她这个?不就陪大人喝了一回酒么,骂也骂了,罚也罚了。记到这会子你也至于?瞧她现在瘦的,腮都凹了。”
“我何苦与一个小妖作难?”金枝抿了唇瞥她一眼,“你我都清楚,光断绝食粮那不叫辟谷,摒除所有食欲才能让内腑真正与心气相融,不食亦无阻灵气纵横补养。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些欲望发自本性最难抑止。我还打算晚上炖条鱼摆她面前去呢!”
“你正好趁机公报私仇了,真够坏的。”玉叶白了她一眼。
金枝不理她,只看着远远殿梁上打扫的无忆,低声喃语:“我是讨厌那些借机想钻攀的人,若以为来了就能得便宜的就更大错特错。但大人既然挑中她,自然有挑中的理由。她至少也该做点成绩出来让我瞧瞧才是。”
玉叶想了想道:“成绩也不是一日两日便出的。我倒是觉得她对自己太过严苛,其实她聚不出来,那些新入的一样也聚不出来。沐东山界内的灵气,比外界要淳厚的多。一时难控也是正常,她也用不着这样拼命,三个月以后大家还是同一起点。要真是操之过急,败坏了身体反倒是不利。”
“你这样认为?”金枝看着她说,“这次除了大人挑了她,还有玄桐宫的慕大人也挑走了一个新人,听说是沙腾外海来的。虽无背景,但天赋极佳。慕大人肯定卯着劲儿要跟咱们对着干呢!”
“既然这样,不开小灶不行呀。”玉叶听了额前崩起一条青筋。
“别的宫开不开小灶我不知,但大人既没吩咐,咱们这里就没特例。”金枝叹了一口气,看着无忆的身影说,“之前,看她长的那样子,真以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混过初试,便紧着巴着大人,与那些妖姬魅精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十七那天,我打发人过去主动说,让她去瞧瞧她一直牵挂的同乡。她明明之前担心的要死还是没去。当初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便大刺刺的跟我说亮亮多重要多重要,求我打听他的消息。现在得知他无事,便不愿意再多花时间在叙旧上了。我看她当时也不是说虚的,是真想凭本事练上去!既然这样,就看她能走多远,若真能入了这里在一处,我也绝不会慢怠她半分。”
玉叶看着金枝,突然笑着说:“姐姐一向讨厌两种人,一种无能,一种无耻。”
“对,你就是无能加无耻,若非同根生,真想掐死你算了。”金枝牵出一丝笑意,瞥着玉叶憋红的俏脸,转身便去了。
玉叶跺脚,指着她的背影啐:“当年你灭枯巨族犯了重罪,走投无路是哪个求大人收留你的?你忘恩负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