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无忆喃喃着。
喑落微撑了身,支着肘微怔了一会眼。这样安宁舒泰,由内而外的沉淀静好。让人不觉昏昏欲睡,何其自在?便是去了,又哪里复得来?
“那就接着看,隔间那里有吃的,你饿了就自己拿。我寐一会子,一会起来再问你。”他说着懒懒的站起身,便往沿墙的坐榻上遛跶。
无忆看着他,瞅这架势像是要持久战呐!她想了想摸摸肚子道:“那小的先上个茅厕去。”其实这里比她的小屋要暖和多了,况且美色当前,既然大人不嫌她,她更乐得个好所在。
“站着。”喑落半转了身叫她。
无忆扭头看他,见他斜了眼儿往椅背上瞄。不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搭着一件斗蓬。
“披上去,真当自己铁打的?”
无忆心里一热,也不多说,抄起来往身上一兜,拖拖拽拽的就往外跑。
至夜深,金枝眼见这里亮着灯,便过来加炭。到了廊外,隔着青纱往里一瞄,眼见景大人歪在榻上睡着,无忆坐在榻边上也睡了。本在手里的书已经滑到地上去了,她身上盖了条毯亦略滑脱下来。中央的方桌上摊满了书,还摆了几个果盘子已经吃的七零八落。
喑落略睁了眼,撑了身让金枝进来,随手把毯子给无忆往上勾了勾。金枝踏地无音,悄悄的往炉里加了新炭。
喑落站起身来,金枝加完了炭,拿着炭盒跟着他一并出了门。他立在廊外轻声道:“过两天上宫年宴,你替我过去。”
“那小的该如何说辞才好?”
“随便编个理由,诸如头疼肚子疼浑身疼之类的。”喑落戏笑,桃溪这招使了多少年都不变,他便也用用好了。
金枝一愣,遂抿了嘴笑:“大人又这般自在,小的看了也十分欢慰。这样也好,由得他们随便思忖以便细观,余的只交与小的便罢了。”
“于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明月上回与我又复提起,想让你回归悠山,于泛海大会出战。此次若是见了他,少不得又要说起此事。”
金枝略掀了眼道:“当年小的一时冲动,至今仍悔不当初。如今小的在这里洒扫理宅,日子过的很安宁。不过若是大人希望……”
“我之前都未向你提此事,你也该知我的态度。我知他是惜你这个人材,放在这里管些藤精树怪着实委曲,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金枝听了点了点头,又道:“那大人准备何时启程?小的提前把东西皆备齐。”
“等龙淮把云端带过来便去,他那边现下也事忙,你先准备着吧。”喑落说着,便转身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