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又差人请来陈昌硕,询问收购店铺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陈昌硕表示,契约,银两都已齐备,明日即可去办。
米团略一思索,问道:“陈总管,此次并购的店面,你估价几何?”
陈昌硕沉吟道:“此次并购店铺有三。酒肆作价一千五百两,米铺作价一千两,少主人之友郭路的布店作价八百两。”
“八百两?”米团看了眼陈昌硕
“太少了………”
陈昌硕捋了捋胡子,看向米团说道:
“少主人,心善想帮衬朋友,老朽明白。只是,我们这收购契约,都要在官府存档。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价格过高,怕对将来的其他生意产生不良影响。还请少主人明察。”
米团眉头轻蹙,这可如何是好?
陈昌硕看米团不语,便说道:“少主人若是想帮衬那位郭公子,倒也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米团挑眉”什么办法?陈总管请讲。”
陈昌硕呵呵一笑,抚须缓缓道:“少主人既然请他代管店铺,做掌柜。那这三家店铺的红利便可算他一份。做的好分的多,做的不好便是没有。而少主人想帮衬的银子便可算是预支的红利。让他慢慢偿还便是。并且每月除了红利还有工钱,这样一来他生活亦是无忧。少主人,可满意?”
米团听罢眼睛一亮,心中恍然大悟。赶紧走到陈昌硕跟前,长施一礼,拜道:“如此甚好!多谢陈总管,晚辈受教了。”
陈昌硕笑吟吟的扶起米团,说道:“少主人天资聪慧,心地善良。老爷早有吩咐,让我尽心尽力辅助少主人。我自是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乃老朽份内之事,不足谢,不足谢。”
送走陈昌硕之后,看着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米团很高兴。舒舒服服的在软榻上伸开手脚,心里开始盘算着何时可以去喝喜酒了。
看着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米团很高兴。舒舒服服的在软榻上伸开手脚,心里开始盘算着何时可以去喝喜酒了。
第二天陈昌硕也不拖延,一大早提了银票、契约就去见郭路。
郭路那日与李慧娘终得互诉衷肠,两人解开心中多年郁结,抱头痛哭。郭路发誓此生只娶李慧娘一人,无论如何都要将她赎出去。李慧娘感动不已。
只是,那五千两的天价赎身银子,对他们二人来说却是不可企及的。可如今二人心意互通,李慧娘在迎春阁多待一天,郭路的心就多一份煎熬。
郭路想着这件事彻夜未眠。第二天黑着眼圈,打开店门,却看陈昌硕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大吃一惊。
“陈老,屋里请。”他赶紧将陈昌硕让进店里来。又手忙脚乱的奉上茶水,点心。
陈昌硕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店里。捋须点头,心下赞许道:我家少主人眼光果然不错,此位置,三店打通必成旺铺。
于是看郭路的眼神也更加不同了些。他缓步走进店内,让郭路也坐下。慢条斯理的对他说道:“我此次来,是受少主人之托,与你相谈购店之事。你这店铺虽小,位置却还不错。我这里作价八百两,你可愿卖?”
八百两?!郭路心中一惊。他本来想着他这个店本不值钱,当年买下不过也才二百两,现在米团竟然要出八百收?他实在吃惊不小。
陈昌硕将他惊愕的样子看在眼里,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家少主人说,你好事将近。愿意额外支付五千两,给你用度。算是你在米家店铺提前提取的红利,以后会在逐步扣除。如何?”
五千两……
郭路眼眶忽地红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米团的良苦用心。她知道他想为慧娘赎身,也料定他必然拿不出慧娘的赎身银子。所以费了如此周折,既让他无损颜面,又可夫妻二人团聚。恩公这样的恩德,他就算做牛做马也又怎能回报万一。
陈昌硕看他眼眶通红,心下明白他终是明白了米团的苦心。只是他还要他一个确切的答复。于是他再次问道:“你可愿意?”
郭路站起来,低头拱手长作一揖道:“多谢恩公,多谢陈老。我愿意。”说罢,一滴眼泪滴在小几上,晕开一圈。
陈昌硕看在眼里,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郭路,看起来倒是懂的知恩感恩的人。
于是将郭路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如此甚好。我家少主人心善,向来宽厚待人。你在这里好好料理店铺,少主人得知必是欣慰的。”
说罢将准备好的契约和银票交给郭路,签字画押后便告辞了。
郭路捧着银票坐在店里,一时之间心绪翻腾。一颗被老鸨的那句五千两压至在谷底的心,仿佛又飘上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