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被江罄绮说的愣了。这个长雪公子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神童吗?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个书院的教书先生。还能吃了自己?
他冲江罄绮摆摆手道:“小妹,你怕他做什么?你放心,他要是醒了敢跑,我再给他绑回来。文弱书生而已,我两下子就给他收拾的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保管他听你的话!好不好?”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江罄绮可真是恼了。她脸色一变,认真的看着李彪一字一句的说道:
“三哥。小妹虽然不及二哥武功韬略之高,不及三哥义薄云天之强,可是要驯服自己的男人,还不劳三哥动手。只是,这个傅长雪,,不可留在花巾寨,更不可能做我的相公。等他醒了,我自然会跟他解释清楚。届时免不了,还要劳烦三哥去给人家道个歉,亲自将人送回白鹭书院。”
李彪听她这么说,眉毛一竖问道:“为什么?干嘛送回去?好不容易抢来的,小妹,你可想好了,这长雪公子,整个大周可就只有这一个。你可别后悔!”
江罄绮叹了口气,她这个三哥,怎么就是说不听呢!真是没办法。
她无奈的摇摇头,将李彪让到座上,又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端到他跟前。自己在他身边坐下,说道:
“三哥,你也知道这长雪公子整个大周就那么一个。今天,你就这么不吭不响的把他劫掠上山。你可知道他在这山上,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城中一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堂堂长雪公子,国师之子。就这么失踪,难道不会有人查问吗?江州刺史难道不会查问吗?时间一长,他爹国师大人,难道不会查问吗?”
李彪闻言,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扣在桌上。眼睛瞪的滚圆,看着江罄绮道:“小妹,你怕什么!狗屁的官府他要是敢来,老子就跟他干!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杀?”江罄绮看着他的目光渐冷,“你拿什么去杀?拿我这寨子里的孤儿寡母跟官府的兵拼杀?还是,拿我好不容易藏下来的一百精兵去跟官府拼杀?”
“小妹……你!”李彪顿时被她说得语塞,一时之间又气又恼,可对着江罄绮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推开椅子站起来,端着满胸怒气在聚义厅里团团转。半响突然停住,一转头大步走到江罄绮身边。砰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两眼冒火的看着她问道:
“小妹,我抓那个傅长雪回来,不为别的。就是看那小子不错,想给你张罗门亲事。省得你白天操劳,还没个人照顾。你倒好,在这里怪起我来了?”
江罄绮一听他提起打劫的事,心中也来了气,冷冷道:“从没听说过,成亲的相公是能强抓来的。三哥若是真为了我,就不该做这强盗行径。”
一席话说得李彪定在了原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涨的通红。一手紧紧抓住桌子边,几番咬牙后,垂下头,眼睛盯着地上说道:
“小妹,连你也怪我下山?那些个奸商,那些狗官,那些个欺压百姓的恶霸!他们难道不该死?他们难道不可恨?”
他抬头,紧盯着江罄绮,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别说抢劫,就算我把这群王八蛋杀了都会有人叫好!如今,我不过是抢他们的货而已。而你,小妹,连你都开始怪我了?我这一天天在山下卖命,还不是为了寨子!
你以为,在后山种些菜,养些家畜,就能让这几百张口吃饱穿暖了?你以为就凭你和二哥的那点儿清高,就能活命了?我呸!去你们的那点儿假仁假义!一天天的夹着尾巴做人,躲着这个躲着那个!老子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