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举动看的白凤年直接就地石化,她想干什么?白凤年艰难的张开嘴,问道:
“你,你这是打算干什么?睡我这儿?”
“没错!我今天晚上就陪你睡,毕竟你对我这么好,做了那么多好吃的给我,我总要回报你一下!”
米团说的严肃认真,一副不可置疑的样子。倒让白凤年更困惑了,他不相信小团子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于是继续问道:
“现在就……睡?”
米团往地上一蹦,趿着鞋子跑到窗边,看了看月色,然后又跑回床边,对白凤年点点头说道:
“恩,没错!现在已经时候不早了,等我把故事说完,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啦!”
“等等,说故事?什么故事?”白凤年彻底被她打败了,他这是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米团看着白凤年一脸茫然的样子,小脑袋骄傲的一抬说道:
“当然是我给你说故事呀!你知道嘛,我们家的桂圆可跟我说了,我的睡前故事说得是她听过的最有意思的,她还说,我以后可以写话本子卖钱呢!今天我就给你说一晚上的故事,算是谢谢你请我吃叫花鸡怎么样?开不开心?”
桂圆……是那个前段时间她在路上捡回家的孤女吗?
好吧,白凤年头上浮现三根黑线,他总算是理顺米团说要陪他睡的意思了。陪他睡就等于给他说睡前故事,直到他睡着。这个家伙,当真是小孩子心性。
白凤年的眼中满是宠溺,他看着在床上光着脚丫子坐的好好的,眼巴巴的等他上来给他讲故事的米团,笑意深深。他言听计从的拖鞋上床,摸了摸她头顶柔软的顶发,宠溺道:
“好吧,我就听听我们小团子的睡前故事吧。”
那一夜似乎过得很快,米团从靠在床榻边的软靠上说着说着便抵不住阵阵睡意,慢慢滑到床中央。白凤年长手一捞将她捞在怀里,给她盖好被子,笑叹道:
“你呀,不是说给我说睡前故事的吗?怎么自己还先睡着了呢?”
米团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里舒服的不得了,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再也不愿离开,沉沉睡去。
看着他怀中好睡的米团,白凤年无奈摇头。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他喊来邵峰,让他去请米家照看米团的嬷嬷来,带她回去。
直到第二天,她在自己府中的睡房中起来,想起白凤年那温暖的怀抱,心中都还是暖暖的。
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们长到这么大了,可是白凤年的温柔从未变过,他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永远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敞开。
米团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这一次,是她第一次为她的这份感情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了。她不应该让白凤年再为她担忧,她要振作起来,好好的履行她甚为巡按御史的责任。缩头缩尾,优柔寡断不是她,她米团,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第二天起来,米团的眼睛有些红肿,心情却格外的明朗了些。她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白凤年,才想起来,昨天他说过,他要彻夜巡逻,不会在帐中久留。于是她也早早的出了行帐,想着小白可能怕她觉得不方便,所以才没有回来。他昨天被她拖着哭了那么久,安慰了她那么久,又出去巡逻一定很累了。她早点离开行帐让他回来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米团刚一出行帐,便看到了门神般站在帐门口的邵峰。这家伙,也是一夜没睡吧。
“邵峰,你怎么还在这里?小白呢?”
邵峰拱手回道:“回禀巡按大人,少将军在带领兵士们做早起操练。大人可是要先用早膳?”
一夜都没睡还要操练,唉,真是太辛苦了。她看着明显彻夜未眠的邵峰,对他连连摆手道:“你不用管我,我不饿。对了我要出去转转,你去休息吧,不用跟着我。”
邵峰一脸不为所动的说道:“末将奉了少将军的军令要守护大人,自然不能擅离职守,还请大人允许末将跟随保护。”
哎哟喂,这个木头!米团实在受不了他,他是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一夜不睡,她走路都要打飘,更何况他们还要操练?看着眼前这块一动不动,油盐不进的木头,米团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她略略一整衣领,端着一副朝上议政的端肃之姿,对邵峰说道:
“邵峰,本官问你,本官替圣上巡游四方,体察百官之失。在这军中本官的话可有效用?”
邵峰忽见米团架起了官威倒有一丝不适应,略一迟疑,他拱手道:
“巡按大人的话,自然是有效用。”
“哦?那与你们家少将军想比如何?可使的动你?”
邵峰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少爷放在心上的人,自然她的话也必须遵循的。于是眉头轻皱老实答道:
“巡按大人尽管吩咐,末将自然遵命。”
米团见他这么一说,嘴角一咧,笑盈盈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命令你去吃早饭,然后好好睡一觉。不睡饱不许起床!”
“这怎么行?末将……”邵峰一脸错愕的看着米团,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
米团哥俩好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哎呀,你这个木头啊!我跟你说,人是铁饭是钢,一觉不睡飘的慌!你不能不睡觉不吃饭啊,你不吃饭不睡觉,脑子晕乎乎的,肚子咕噜噜的怎么保护我啊?
再说了!我可是武功很高强的哦,小白都不一定打得过我!在这里不需要你保护啦,你就找我的命令去吃饭睡觉!不得有误!明白了吗?”
邵峰不着痕迹的退开几步,低下头。米团的体贴,让他心中很是感动。他心中很明白,米家少主虽然爱和少爷斗嘴,但是心底却是最善良的。只是军令在身他怎么可以擅自休息呢。
“大人,末将……”
“不许反驳,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