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雪忽然而来的怒气,让米团和俞伯珺愣在了当场。
“那个,亚台大人,我还没说完。”米团拉了拉傅长雪的袖子,想让他听自己说完。
“不必,你这计策根本不通,多说无益。”傅长雪一拂袖,拒绝之意毫不动摇。
“怎么就不通了呢?我都还没说完!亚台大人你怎么可以如此霸道,蛮不讲理?”米团一看傅长雪这般强硬,可就不服了,她的计策可是很完美啊!
夹在两人中间的俞伯珺一看两人这般僵持不下,赶紧上前打圆场道:
“两位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米少主还是且听亚台大人一言吧,亚台大人想必也有他的顾虑。”
“哼!那也要听我把话说完啊!”米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根本不买俞伯珺的账。
“那当然,亚台大人在说出顾虑后,自然会听米少主将话说完对不对?亚台大人?”
俞伯珺这边刚给米团顺完毛,那边又向傅长雪拱手示意。
“俞公子,不必如此。并非我有意为难,只是此事,实在风险过大。”见俞伯珺这般两边为难,傅长雪无奈叹息道:
“团团孤身入王府,何其被动。王府内外,皆是汉王的府兵。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如何联系?如何营救?
即便一切皆无意外,若是汉王并非如同我们猜测那般与刘肃结党,他只是……”
傅长雪看了眼米团,忽然喉头有些艰涩,他咬了咬牙艰难的继续说道:
“若是,他只是想娶你。团团,你又该如何?”
“啊?”
米团被傅长雪这个忽然而来的问题给问住了,她愣在原地,摸着下巴思索着:
如果汉王当真想娶她……该怎么办?
不可能吧,汉王与她并无情意,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能登上龙椅吗?连他自己都可以拿去与燕国交换,还有什么不能拿来利用的?
想到这里米团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汉王若是不想逼宫,就不可能在陛下病重的时候欲与我成亲。毕竟在咱们大周,数百年来的皇帝,只有大婚之后才有资格登基。
若是汉王无欲于继承大统,那他就会避嫌,而不会在陛下病重这个敏感的时间里做出这种令人猜忌的事情。
更何况,自汉王监国之后,疏远张显宗,亲近刘肃,连你都无甚多言。你说他毫无反心?
亚台大人未免太过失察了,依我看,汉王必反。”
傅长雪垂下了眼睫,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汉王必反?若是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当真不配被尊在三公九卿之列了。可是米团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汉王他没有一点私心呢?
“团团,你难道就不曾想过,汉王殿下他,当真有意娶你为王妃?”
“啊?”
米团一愣,忽然像是被戳了笑穴似的,不能自已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雪,你真是……”
米团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了看傅长雪又看了看俞伯珺摇头笑道:
“你是我长的像银票吗?谁都喜欢我!怎么可能呢!”
傅长雪垂下眼眸,默默不语。
俞伯珺看了眼米团,又看了眼傅长雪,默默退后几步。
米团眼尖的看到俞伯珺悄悄后退的步伐,喊住他问道:
“俞公子,你说是不是?”
来不及逃离战火圈而被点名的俞伯珺,又看了眼傅长雪,正在犹豫该怎么说才合适,米团开口道:
“说实话!”
于是俞伯珺,难得老实的认真说道:
“米少主,其实据我所知,喜欢你的人还挺多的。”
话没说完,傅长雪一个眼刀冷嗖嗖的扎了过来。紧跟着米团凉凉的说道:
“俞公子,你的消息只怕也不准确。这种事情,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毫不知情?”
俞伯珺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道:“就你那个性子,能知道就怪了。”
两把眼刀,齐刷刷的丢了过来,俞伯珺赶紧从善如流的继续说道:
“不过这些,无关风月,那都是因为米少主你,乐善好施,人善心美积攒的善缘。”
米团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傅长雪却仍是眉头紧锁,不甚高兴的看了俞伯珺一眼。
俞伯珺这次再不奉陪了,他对两人一拱手道:
“二位,今日天色已晚,对付汉王和刘肃一事,不如就先这样吧。究竟是智取还是抢夺,还请二位先行商议,我就不参与了。告辞!”
说罢,俞伯珺抬腿就要走,却被米团一把抓住,她惊讶问道:
“俞公子,什么叫不参与了?这事儿还要你从中活跃呢,你怎么能不参与?”
“什么?”
俞伯珺指了指自己,满头雾水的看着米团问道:
“我?我不是给你们通报消息而已吗?御史台清君侧,为何要拉上我江湖东风客?”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即便是江湖也不例外。更何况,良禽择木而栖,俞公子难道要逆流而行吗?”
米团笑意盈盈的看着俞伯珺,一脸纯良。
俞伯珺招架不住她的目光,别过脸去,投降道:
“你,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米团见俞伯珺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与他们站到了一边,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心满意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