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萻内心直暗诽创造出这变态的淬体方式的变态的同时不断不由自主瑟瑟发抖,骨架上凝结雪霜,如困兽般就原来的姿势瞬间凝固成冰,温度依旧在下降,渗入骨内的寒气如千万把凌冽闪烁寒光的小刀凌迟着骨内壁,楚萻疼得想挣扎可她已宛然成了一块玄冰,连冷颤都被冰制住了。
与之前不同,楚萻神智不再清醒反而陷入昏沉,困意不断袭来,一波比一波还要迅猛,仿佛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脑海里萦绕“睡吧……睡吧……睡着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睡吧……”
楚萻昏昏沉沉的,隐约感受到骨里的骨髓与灵力不再富有生命力反而平缓流淌着就似死水般,最终静谧下来凝结成一条条冰碴子,内外承受的寒压不断增强仿佛在较劲毫不示弱,寒压互相挤压宛若在捶打着骨头……
剧痛也无法唤醒直想扑入周公怀里的楚萻,意识渐渐涣散……
睡过去吧!睡去什么都不用想了,她本是已死之人又何必苟且偷生,且抢占的还是她人的身体,该行为与窃贼又有何分别,还不如尘归尘土归土,她无需背负愧疚活下去,真的楚萻毕竟是真的消失了,她不过就是个冒牌货。
消极的念头不断扩大与吞噬楚萻的神智,楚萻仿佛置身于寂静无声的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一种她不该存在的错觉油然而生,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寂寞死死地缠绕着她,使楚萻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心脏更是传来阵阵抽痛。
这感觉,很是熟悉,莫名的熟悉,久别重逢的熟悉,那是她在现世二十六年的短短人生里做过最骇人听闻的一件事。
她还是楚安,那年不过十六岁,手术不过半年又引起了新的并发症。
从她错过了5岁的黄金治疗时期算起,七岁至十六岁,就在短短十年里,她就做了六起大大小小的手术。
以为短期内不用再进手术室,躺在那冰冷得让她心慌至极的手术台上,可还是从医生口里听到了噩耗。
得知可能近期还要再做一次手术,楚安就觉得头顶的那片天塌了,那时脑子突然闪现“她就是上天遗弃的了,她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念头。
明明是七月,最炎热的天气不过了,却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浑身发冷颤,手脚冰凉,这冰冷直接冻住了心脏,冰住了脑子,楚安仿佛被残酷的命运紧紧掐着脖子,使她喘不过气来。
楚安不想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她好不容易一次又一次闯过生死关头,每次都抱有希望,相信自己会醒来,可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多的无奈与悲痛。
手术无法根治她的心脏,每次手术间隔从三年减到两年再缩短到一年半,这下彻底完蛋了,不到半年便又出现情况。
楚安真的厌烦了,越发孱弱的心脏就像个炸弹般不知何时爆炸。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暗地里滋生与壮大了绝望的苗头,这会彻底爆发了,她不想再苟延残喘的了,还不如直接死去一了百了呢,寻死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楚安偷偷摸摸地摸进太平间。
至于为什么是太平间,楚安过后也找不到理由,只觉得那里就是她的归宿。
太平间,没有想象的阴森恐怖,反而十分干净亮堂。
趁人不在时迅速打开了个没有注明信息的柜门,楚安没有任何犹豫,爬了进去翻身躺下,反手拉上柜门。
视线逐渐昏暗,最后一线光亮被无情地阻挡在外面,黑暗下沉一点一点压迫着楚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