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六尾狐长老俯趴在地上,不愿为自己做再多的解释,心甘情愿等待老祖责罚。
[事已至此,就随它去吧!]
[老祖,这不妥当吧?疾风可一点不了解自己的身份,以它的高贵身份而言,认主那可是在作践它,也是将整一个狐族的颜面扯下来任被嘲笑、不齿,这该如何是好?]
[那,依你之见呢?]
六尾狐长老嗫嚅许久,半晌挤不出一个字,就这么傻呆着。
老祖许久不见六尾狐长老发声,便知它又纠结了,便出声,[想说就说,拖拖拉拉成何体统,本座就是如此教导的吗?]话里话外充满了威严。
[长老!我们还是把疾风拘回来吧?疾风现在修为倒退,太过危险了。]
有所迟疑,停顿了一会儿,六尾狐长老还是鼓起勇气道:[我瞧疾风对狐族的猜忌越来越深了,我怕它之所以会认楚萻为主就是为了叛离族里。不再把它找回来告诉它真相,长久下去,后果难以挽回。]
许久,六尾狐长老听到一声叹息,哀怨悠长,包含了老祖的悲欢离合,它的心也蒙上了灰暗,沉甸甸的,[就让它去吧,之前为了保存它,狐族蜗居于此处不问世事、苟且偷生,幸得过几日浮生日子。无知,有时往往是一种幸福,无牵无挂,随心所意,这恰恰是本座能给予它的。]
六尾狐长老一听,眉头紧皱,明显不赞同老祖所言,脸色涨红,激动反驳道:[我不认为无知是对疾风好,对真相一无所知只会不断加重它的疑心,若是一知半解,那岂不是后患无穷,这才是对它的不负责任。再者,它将是整一个狐族的族长,它身上背负了复兴狐族的希望,怎么能任由它在外面游荡,还成为一个人族小丫头的灵宠,那才是对它的不责任!]
[狐族……狐族……是本座的错,是本座的无能,才让你们将希望托付给一个小崽子……]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还有自责。
[老祖,请恕罪,是小六无状了,若是没有您,狐族早在……]六尾狐长老连忙跪下请罪,是它一时着急口无遮拦,戳到了老祖的伤心处。
[罢了!起来吧!]
[老祖?]
[小六啊!我们费尽心思隐藏疾风那小崽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保全它的性命。狐族的敌人太过强大了,自始至终虎视眈眈,然而我们费尽心思与精力,都未找到它的蛛丝马迹,连它是妖还是人都不知,这是狐族避无可避的灭族之祸啊!]老祖心疼小崽子,自己做不到的事,则能强求它做到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将此重负推卸给它,还不如让它自由自在,翱翔于世界!]话毕,老祖的气息消散于紫竹林。
六尾狐长老心情异常沉重,面色也十分凝重,没想到狐族竟面临如此万劫不复的局面,是它向来太乐观了,一厢情愿认为只要疾风出现血脉返祖现象,族里便会诞生九尾狐,到时一切问题将会迎难而解。
可今日老祖的一番话却让它豁然开朗,敌人明显是冲着九尾狐而来,而它们也无法护住疾风这小崽子。
明白这些,六尾狐长老明白了老祖的一片慈心,或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随后,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灵台一片清明,脸上的凝重卸了下来,眼里迷惘扫荡一空,更显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