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姓名?小女名为秦初见”
秦初见说道,却见少年疑惑的望着她,似乎并不懂她的话。
“公子可是不知自己的名讳?”
秦初见眼波流转,心思通透,微微一顿,便猜测少年估计是并不知晓自己的名讳,果然刚问出口,便见少年点了点头。
而后,少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疑惑的呢喃道:
“......初初......”
少年好看的眼睛直视着她,似在学习的她的发音,他的声音极为干涩,语调平直,他似乎并不会说话。
“你不会说话?”
思及此,秦初见直接问道,不知不觉间两人熟悉起来,她便也少了些许客气。
少年点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见少年宛如一个新生的婴儿般,秦初见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
“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好.......”
原来他会一些简单的音节,见此,秦初见看着窗外的晨曦,思索着少年的名字,身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少年乖巧的坐在一旁。
“暝”黄昏暝色,那是他们相识之时,秦初见柔声说道:“瞑,这就是你以后的名字了”
“......暝......”少年眨巴着眼睛,面无表情的低声念到,眸中划过一丝满足。
秦初见细心的观察着少年的反应,见此,便知道少年这是满意了。
只是这少年实在单纯了些,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看着少年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秦初见一同好找,才找出一套庄户们放在这里的衣服,少年似有些嫌弃勉强穿上。
见少年如此这般反应,秦初见不禁有些好笑,却决定亲手为少年制作一套衣服。
之后,暝似乎就这般赖上了她,即便衣服做好,少年换上了质地柔软的白色新衣也没能离开,暝虽不通人间情感,但却感知极为敏锐,他知晓秦初见不愿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便安分的呆在棚子里,只是在秦初见上山采药时才会出现,后来渐渐知道秦初见对他很宽容,便学会了夜袭闺房,更是无赖般躺上了秦初见的床。
暝似乎十分喜欢秦初见的味道,每每躺在床上,便如何也不会下来,除非秦初见真的恼了,才会抱着她,无声的拍着她的背,似在哄她,也不知是在哪儿学会的。
秦初见看着床上眼眸紧闭,安分的躺着等她上床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在她没人服侍得习惯,青儿也只会偶尔替她整理一次房间,若非如此,被人看到,暝真得会被当作奸夫解决了不可。
好在她也并未想过成婚之事,如今这情形,她就这样陪着他一辈子也好,相处的时间久了,她隐约感觉到了少年对她的依赖,他在慢慢的有了情绪,有了喜怒哀乐,他如今已经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他越来越像一个完整的人。
或许有一天,当他真正学会做一个人时,便会离开她,僵尸的生命太过漫长,在今后无数的岁月里,他还有许多路要走,而她,只不过是他众多岁月里不经意间的回忆。
若有一日,他真想离开,那她必定不会挽留,她未想过成婚之事,若是府中容不下她,那便随遇而安,去庙中渡过余生吧!
这般想着,秦初见淡淡一笑,抛开心头缠绕的郁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虽说一人一僵尸夜夜同榻而眠,但实则两人无比纯洁,这僵尸太过单纯,再加之秦初见一个闺中女子,实则不好教这些,因而一人不知,一人刻意回避,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感受到少女柔软温热的身躯躺了下来,原本闭着双眼的暝自然的将人揽了过去,因着是僵尸,暝没有体温,夏日里还算凉爽,若是到了冬日,秦初见实在不愿被他抱着睡,靠在暝怀里,半梦半醒间,秦初见如是这般想着。
之后,宛如暝第一次见少年那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不知不觉便到了少女的及笄时间,但似乎府中并不愿接她回去,秦初见倒是无所谓,只是却愁坏了看她长大的林嬷嬷林伯二人。因着是主家,二人虽不好说其他话,却终究是有些碎语,之后二人合力在庄子里办了一场及笄里,邀着这里的庄户们吃了一顿酒,这礼便算成了,也意味着秦初见是个可以出嫁的大姑娘了。
因着府中的轻视,庄户们家中有适龄未婚的青年便动了些许心思,时不时便会出现在秦初见面前,虽未言语,但行为举止间却不言而喻,秦初见并未在意,却是气坏了林嬷嬷,她家小姐哪怕再落魄,那也是个小姐,如何能被这些人糟蹋,不是她老婆子妄自言论,她家小姐这倾国倾城之姿,便是服侍当今皇上,那也是有可能的。
因着这般想法,再见这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林嬷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扫把,一连串的将人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