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寄情于景,小姐才思敏捷,所言颇有道理”新帝似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不禁笑出声来。
岂料,秦初见惶恐伏地,道:“陛下谬赞,小女一介民女,既无功德加深,又无德才于体,怎配得上陛下如此美称,小女惶恐”
秦初见实在是不想被众人所对,新帝对她,不过一时的宠爱,除了这,她还能得到什么呢,宫墙是一道枷锁,不是她心之所向,也不愿在此埋没余生。
此言一出,新帝到底稍稍冷了脸色,面上似笑非笑,却也改了口:
“秦姑娘总是恪守礼节,到底是朕唐突了”
说不上恼怒,可新帝也没让她起来,虽如此秦初见却稍稍放了心。
“陛下抬爱,陛下面前,恪守本分才是子民应做之事,小女既受陛下护佑,自该严于律己,不劳陛下烦忧”
秦初见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发自肺腑,初雪很快便累积在她的斗篷上。
闻言,新帝立于一旁深深的看着伏地的女子,头一次觉得此女子与他所想并非一人。
“秦姑娘可有婚配?”神色变换间,新帝淡淡问道
“暂无,残缺之躯,怎好耽搁他人”说着,秦初见重重咳了几声。
“嗯,秦姑娘这身体,是该好好养养”说着,新帝似乎没了看雪的兴致,淡声道:“朕乏了,小德子,走吧”
说着,一旁的公公应声上前,跟在了身后。
“小女恭送陛下”
待脚步声远去,秦初见这才抬起头,恰好,与皇后,秦府长女对上眼,看着皇后意味不明的目光,秦初见暗自发苦,她如今的路,越发不好走了。
秦初见直觉很准,那日过后没多久,秦府以疗养为名再次将秦初见接回了府中,彼时,党派斗争正厉害。
新帝虽登基,却朝堂不稳,如今新帝羽翼未封,又有了此前的先例,成年的王爷们愈发肆无忌惮,虽是新帝的兄弟,但彼此之间并无多少情分。
有一日宴会过后,秦初见再次回到了众人的视野,众人虽瞧不起她的出声,但纳回家做妾亦是一桩没事,且如今,秦府正炙手可热,若能攀上关系,前途无量,知晓秦初见如今并无婚配,众人的心思便活络了不少,如今秦府地位更高,亦有公子愿娶她为妻。
可秦初见注定将要处于这党争的漩涡之中,她的美貌终给她迎来了祸事,一日,皇后口谕将她带进宫,秦初见看到了立于大殿中的男子,此男子眉清目秀,不似皇家之子,眉眼间好像全无算计之意,可秦初见却不敢大意,虽对皇家并不熟悉,但好歹皇家之人能认个全。
“小女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平王殿下‘
皇后温和的免了礼,就这么将秦初见留在了大殿之中拉家常,合着平王一起。
虽这平王看着人畜无害,但却是新帝一派得力的助手,平王不久前才丧妻,如今这局势,似乎是为了拉拢平王,香江她这礼物送于他?秦初见恍如被一盆冷水泼醒,她看着状似亲姐妹般拉着她手的皇后,只觉得天家果然无情。
好在秦初见也从未抱过什么期望,从皇后处回来后,秦初见面无表情的洗了个澡,才觉得浑身舒爽一些。下一件事便是将自己贴身物品收起来,准备找时机逃走。
她总要反抗一下,哪怕是死,也比被别人操控的好,她还要等着暝前来看她,让她知晓他是否安好,如若不然,即便出家,也比呆在皇家成为一颗棋子来的好。
可秦初见没能成功,她断掉了自己的发,逃出秦府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前来给她安寝的丫鬟发现,彼时秦初见还未逃出城门,虽多日谋划,可她终究低估了这皇城的严密。
待秦初见被带回秦府,秦府指着面前她自己用剪刀断掉的秀发,冷着脸叫家丁打了二十大棍,这二十大棍绝不含糊,可秦初见却忍者从未叫一声,后来她被扔进了秦府祠堂,反省思过,直到圣旨如约而至。
圣旨上不是侧妃而是王妃,小丫头来传话时,秦初见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不知是不是秦初见的行为愉悦了新帝,新帝竟破天荒的让人送了些药膏来,都是上好的宫廷御方。见新帝如此态度,平王似也不在意,秦府只得将人带了出来,好好养伤,准备三个月后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