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尘?他怎么来了?”听闻此话,邵文仪脱口而出,而后猛地回头,看向了云皎。
要知道这长宁王可是与这苏家公子极不对付,若是这位......
果然,思虑回转间,便听这位小祖宗道:
“在哪?”
云皎烦躁的心情难得的舒坦了些,饶有兴趣的问道。
“在隔壁听风楼......”那侍从闻言,立马道,说完便极其隐晦的藏了藏自己的身子,生怕这位本就心情不好的小祖宗把气撒在了她身上。
“殿下,今日......”听极此,邵文仪生怕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在这苏将军回朝的日子里闹出什么事来,正想劝导几句,却不想被云皎极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复又回到了窗边。
看着隔壁的听风楼,却发现大都紧闭着窗子,云皎失望的探回头,向那侍从招了招手,道:“来,说说,是在那间包厢里?”
要不怎么说邵文仪与这楚长宁臭味相投呢?连身边的侍从也是极其机灵的,要么不打听,一打听必定得知道个底朝天,果然,云皎刚问,这侍从哪怕害怕,可还是麻溜的指出了位置。
云皎极为舒心的让一旁站着的木兮给了赏钱,那侍从眉开眼笑的退后了,云皎便盯着那侍从所指的地方,静待窗门的打开。
邵文仪见这小祖宗今日竟如此平静,好奇的上前与她站到了一起。
正巧此时,街道上忽然沸腾起来,铁马铮铮,竟待了一股肃杀之气,可百姓们不但没有害怕,竟还大声欢呼了起来。
因着站的极高,云皎远远的便瞧见骑在一匹黑色良驹上身着盔甲十分硬朗的女人,那女人面容严肃,十分具有威严。
不同于众人的崇拜与狂热,云皎细心的发现这位苏将军的面色有些苍白,果然,云皎心里暗道,果真是受伤了。
突然,“吱呀”一声,尽管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极其微小,云皎却福至心灵的看了过去,推开窗户那人似乎并不想引人注目,窗门仅开了一半,可即便如此,云皎依旧依旧看到了那公子的侧颜。
风华绝代,清冷出尘,宛若谪仙!
霎那间,云皎脑海中便蹦出了这几个字,她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男子,即便在这女尊的时代里,他亦别有一番气质,这男子并未涂脂抹粉,却显得格外高洁,虽面容略显苍白,却无一丝女气。
“我怎么看这苏将军有些不对劲呢?”这时,一旁的邵文仪拉回了她的神志,云皎心想,受伤了,碍着局势必得骑在马上,颠簸了伤口,自然会不对劲。
但她并未说出来,既然这苏将军有意隐瞒,她自然也不会宣扬出去,事关国事,纵使楚长宁平日里再纨绔,在这些事上也不会含糊,她不会参和,却也不会添乱。
唯一一次,便是参军,那是她头一次在涉及国事,却仅一次便送了太多人的性命,成了她一生过不去的坎。
思及此,云皎再次看向了那个清冷出尘的公子,却见他似乎也发现了苏将军的异样,眉头微皱,一旁的侍从似是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他欲要关上窗门,似是有干瘾般,关窗那一霎那,两人四目相对。
可惜,没有一眼万年,也没有一见钟情,便见那心心念念的人顿了一下,似是没看到般,纤细而节骨分明的手指直接关上了窗。
云皎一噎,他干保证,那人绝对是看到了她,绝对!
既然苏千尘也走了,云皎也没了心思,与邵文仪道别,直接大道回了府。
邵文仪只觉今天的小祖宗十分奇怪,平日里不都要约着去喝喝花酒,逗乐逗乐么?今日怎的全然失了兴趣,百般摸不着头脑,邵文仪决定既然这小祖宗没兴趣,她找别人好了,于是乎,呼朋伴友,约了一群二世祖往平日里总爱去的那家喝了个大醉。
当然,回去又是一顿毒打,这又是后话了。
再说云皎这边,不得不说,楚长宁从来都不负京都一霸这一称号,不同于其余几位王爷的朴实低调,楚长宁这长宁王府仅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便是:壕!
作为楚皇最宠爱的孩子,她又没那些夺嫡的心思,自然是想怎么奢靡就怎么奢靡,再加上楚皇总会时不时赏赐点东西,总怕她将银子挥霍完了时不时充实她的私库,如此这般下来,楚长宁作风愈发奢靡,言官们虽极其看不惯这作风,可上谏言几次,楚皇虽明里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暗地里却是把这些言官们敲打了一番。
如此一来,楚长宁这作风倒是愈发没人敢管了,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又是自己的真爱拼着命生下来的,楚皇终究是偏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