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此言差矣,若是比这吃喝玩乐,本王自然是比不过林大人家令嫒的,不过经此一言,本王倒是想起来了,不久前与令嫒同行时的酒钱尚忘记了,林大人无须担心,本王今夜便让人送过去。”
突然,云皎道,众人看她毫无羞耻,说的言辞顿挫,不免心中又多了些愤恨。
这些言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参她她毫不在意,偏偏还能把自家孩子拖下水。
果然,只见那林大人顿时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那声音云皎都听得心疼:
“陛下明鉴,家中小女虽顽劣,可自那事后,微臣便两人拘在家中,从未放浪形骸过,何时同长宁王同饮过,陛下明鉴啊!”
“林大人也知申冤了?本王倒要问问你,本王近日可谓是安分守己,如何就要被你泼一盆脏水了?”
此言一出,林大人跪着的身躯僵了僵,而后立马磕头道: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长宁王荒诞无度明知战事吃紧,日日骄奢,食百姓之禄却不为百姓做事,如此,怎可为百姓交差啊?”
林大人此言显然勾起起了诸位大臣的同理心,只见又有几位大臣出列道:
“林大人此言有理,望陛下明鉴”
“望陛下明鉴”
“望陛下明鉴”
云皎无奈的看着这一切,再看了看神色毫无波动的楚玉珈,以及幸灾乐祸的楚若珺和依旧垂眸站在一旁楚锦瑜,又来了,每每她上朝总归来这一出,她看都看腻了。
再看看上方神色不明的女帝,云皎唇角一勾,笑道:
“几位大人今日参我荒诞无度,骄奢淫逸,可有证据?我何时何地荒诞无度了?又何年何月骄奢淫逸了?”
“长宁王府工程浩大,寸金寸土,修建下来真金白银无数,长宁王贵为王爷,却不知节俭,长宁王府竟比皇宫更为奢华,臣所言长宁王骄奢难道有假?”
“我朝规定皇女年满十四便应上朝参与国事,但长宁王食百姓之俸禄,却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一郑千金,此为淫逸”
“长宁王以尊贵身躯,不思进取,甘于堕落,并用权势伤人,当众强抢,此为荒诞无度!”
一字一句,那几位大臣说的铿锵有力,得到了大多数大臣的声声附和,若不是云皎是当事人,也真想附和几句,他们说的也确实不错,这楚长宁确实干了这些事,这生活过得也确实骄奢。
可,云皎把玩着腰间玉佩,静待几人说完,好一会儿才道:
“几位大人说的确实没错,本王承认这长宁王府确实骄奢了些,本王也确实去了那烟花之地,至于当街强抢,本王也认了”
云皎说道,承认的极为自然,不仅使几位大人底气更足了些,连上方的女帝也直了直身子,皱起了眉头。
听着众位大臣的窃窃私语,云皎勾了勾唇角,再道:
“可要说当街强抢,其中缘由,林大人不是比本王更清楚么?”云皎似笑非笑盯着林大人道。
“至于那烟花之地,本王确实去了,可本王去的是雅阁,本王也不怕诸位大人笑话,诸位大人但防回去问问你们家的小姐,便知,本王的宴上,从未出现过那烟花之子,本王也从未找过那公子哥儿,王府里未养姬妾,王府外从未临幸过任何一人。说起来,比起本王,诸位大人家中的姬妾的花费开销怕是比本王一年的酒钱要多得多了。”
云皎丝毫不觉得丢人,大方道,顺便再膈应了几位大人一句,说的他们哑口无言,只是云皎此话一出,众人倒是一片哗然,他们万万没想到,这长宁王平日里作风放荡,没想到倒是个处子之身,这可真真是……
上边的女帝也是一脸好笑,她到是没想到这熊孩子既然这般大大方方的讲出了这事,竟还一脸骄傲!
云皎可不管,如今她名声不好,为了苏千尘,她还不得洗洗自己这名声?
“至于本王这长宁王府,确实花了些银子,但本王并未觉得丝毫不对,说起本王食百姓之俸禄却不为百姓办事这件事,本王着实有些冤屈”
说着,云皎看向了楚锦瑜:
“大皇姐,一年前,大皇姐奉命赈灾,那万两白银是谁所出?”
楚锦瑜顿了顿,躬身向女帝行礼,道:“赈灾若用全部银两皆为四皇妹补贴,只是四皇妹不愿声张,因而儿臣并未奏明”
女帝了然的点点头。她自然是知晓的,所以才会在此事后又填充了这小霸王的私库。
“好,那三皇姐,此前,三皇姐负责堤坝工程,此事所欠费用,又是谁将其补上?”
楚若珺看了看几位大臣的面色,道:“三皇妹所出”
云皎点点头,这才看向那几位大臣:
“几位大人可还有话?”
几位大臣跪在地上,并未一言,还能说什么?谁知道这长宁王喜欢当无名英雄呢?
“食百姓之俸禄,自然为百姓做事,本王深深牢记母皇教导,从未敢忘,可这事却不必人人知晓,多说无益,说的多了,做的便少了”
“本王既从没忘过为百姓谋利,也无心帝位,至于本王骄奢一点又如何呢?”
“本王之德行配得上这骄奢,亦对的上百姓之俸禄!”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帝位之争从来不会放在明处,但这长宁王竟在这大殿上脱口而出无心帝位,思及此,众人皆看向了上位的女帝,却见女帝面色淡然带笑,仿若并未在意。
女帝确实挺淡然的,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听着这小崽子口出狂言了!
也好,也好,纵使无心帝位,她也可保她一世荣华。
“不愧我儿,长宁所言,深得我心,几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几位大人兢兢业业,便知女帝这是警告的征兆了,不敢再说。只言:
“启奏陛下,并无他言”
“好,便退下吧,还望日后诸位参奏,查清事实,切莫污蔑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