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仪看着面前的长宁王,一时间,神色变化万千,最后,她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太仆刘章向来好色,府中姬妾无数,她来这地方,丝毫不见怪,珺王虽然极为差异,但两人既都来了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虽说如此,可这般话,她自己也不信,看着眼前云皎似笑非笑的脸,邵文仪终究败下了阵来:
“你的先说说你要干嘛?”
她与长宁王自小一起长大,两人都是京都出了名的纨绔,混账事都是两人分工合作,就是家中姐姐也没她俩之间的情谊深厚,既是长宁王想要做的事,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知晓,你在这花楼里有着自己的亲信……”
话未说完,邵文仪便知晓她的意思,只见她咬牙切齿道:
“你得答应我,我家那老太太若是发了疯,可得帮我一力承担”
邵文仪想着大理寺卿大人那戒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臀部隐隐做疼。
“行”云皎爽快的答应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
见云皎答应,邵文仪瞬间放了心,这小霸王既然应了,自然她便没了后患。
如此,邵文仪对身边侍从起月招了招手,向耳语了几句便见起月应声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包间的门。
“上次那事是为何?”脚步声远去,云皎静待片刻,看着面前坐姿极为诡异的人道。
“那日我请了流芳阁头牌流司,恰逢何露之女在此……”
从邵文仪的叙述中,云皎听到了一个及其狗血的故事,便是那日邵文仪邀着众人来这花满楼喝酒,花满楼这名字虽俗了点,可却名满天下,有一大半的原因便是因着云皎众人,原因无他,京都小霸王寻欢作乐的场所多半是这花满楼,也因着这些人常来,这花满楼的档次便直线上身,作为京都最受欢迎的场所,花满楼分为两阁,一阁为雅阁,曰为:流芳,其中全是雅馆,卖艺不卖身,流芳阁中人皆按富家公子来培养,学识渊博,才艺颇多,因而极受文人墨客喜爱,那些自诩清高的高官才子们多半来流芳阁。而另一阁便是艳阁,名曰:擒心阁,此中艳馆便是卖艺又卖身,多受来此艳遇,寻欢作乐之人喜爱。
太常何露,位列九卿,掌国之礼制,为人刻板迂腐,恪守礼教,平时最看不惯长宁王这一波人,每每所参云皎的帖子中,必定少不了何露这个名字。而何露有一女,名为何琦,完美继承了何露的一切,对长宁王这一波人有着天然的敌视,最爱针对楚长宁,楚长宁如今的名声,何琦有着不小的功劳,可她虽极为看不惯,因着畏惧楚长宁的权势,且有前车之鉴,故而从不会当着面作妖,倒是背地里使了不少绊子。
而这次,则是因为流芳阁头牌流司,邵文仪将流司请了过来助勒,碰巧何琦众人也在此,因而便发生了争执,期间何琦说了一句:“尔等粗鄙之人,如何懂得这阳春白雪,流司若是在此中,倒是沾染了污秽了”
这让人如何忍得,有为流司打抱不平的,有因着此种侮辱性的话生了火气的,总而言之,双方便就此打了起来。邵文仪本以为这便是一场普通的争斗罢了。却不想在此间太仆刘章之女竟因此不小心摔了下去……
太仆刘章之女???……
似乎想到了什么,邵文仪猛地抬起了头。
云皎手指轻扣桌面,道:“你可知,何露,乃我大皇姐的人。”
邵文仪只觉得这一切太玄幻了,她似乎再不经意间接触到了一个陌生的领域,脸色变了又变,她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你可是想要那个位置?”
这话直白的若是让旁人听到,是要直接凌迟处死的,可她与长宁王多年情谊,想问便问了,若是真如她所想,那么……
却见对面的人极为放松的往后方一趟,笑道:
“你想多了,我早便说过,皇位于我而言,从无诱惑”
“只是……”说着,云皎起了身,正色道:“我有一些消息,必须得知晓”
听及此话,邵文仪总算呼了口气,放松了不少……
那日过后,很快便来到了中秋宴,今年的中秋宴因着女帝的吩咐与苏将军的接风宴一同举办,因而极为奢华。
辉煌奢华的大殿内,有臣子们不时陆续到来,云皎因着想看看苏千尘,早早的便来到了此地,不知为何,那日送糕点过后,这位心上人的态度愈发冷淡了,竟命人将她送的东西还了回来,云皎自是不会要的,便以扔掉相威胁,总算让其收了过去,苏千尘是个真爱茶的,见不得这好东西被人糟蹋了。
“殿下,苏府到了”云皎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被子,突然,有榆小声的在其耳朵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