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郑蘋萍肩上的旧伤又复发了,就在右边肩膀的蝴蝶骨上,那受过的箭伤,隐隐作痛。在黑夜里,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郑萍蘋想用手去压着那处伤口,压制一下那里的疼痛,但是反手摸到肩膀,却够不到蝴蝶骨那里。再看一下四周,夜很深了,所有的人都睡了。郑蘋萍没有叫醒任何人,只能自己咬牙硬忍着。却疼到额头不由自主地渗出了冷汗,疼到身体也是不由自主地蜷成了一团。
夜里被疼痛折磨到将近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这一睡,却又睡晚了。已经到了巳时,郑蘋萍还是懒懒散散地在床上躺着,并不想起床。
美艳却来通报,说是户部的李敏,李尚书家的孙女递了拜帖,正在门外求见呢。
郑蘋萍很是诧异!这李尚书家的孙女儿,自己可是有在哪里见过?又是如何与她相识的?可是自己为何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但是别人正在门口等着,自然是不能让人家等太久的。于是让美艳先去把李家小姐请到了客厅,自己再赶紧起床,穿衣梳洗,就过去客厅会客。
只见这李家的小姐,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娇俏玲珑,打扮得非常漂亮,妆容也化得十分精致,眉目如远山含黛,面若桃花含羞,唇若樱桃点绛。
这李小姐倒是十分热络,一见到郑蘋萍就赶紧行礼,又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得非常亲密,似乎她与郑蘋萍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了。
郑蘋萍却是有一点儿懵了,这样漂亮的美人儿,自己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自己来到这明朝总共才多久啊?真的不记得有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啊!
于是,郑蘋萍赶紧回了礼,笑得哼哼哈哈哈:“李小姐哈?我,我这个人记性特别差!你帮我想想啊,我们在哪里见过啊?”
李小姐又福了一福,笑容甜美:“姐姐,您忘了吗?咱们昨日才见过呢!就在姐姐玩闯关游戏那里啊!看着姐姐一路游戏闯关,妹妹心里可是羡慕得紧呢!奈何妹妹天生胆小,不敢下场,就只能远远地躲在后面观看。妹妹昨日看姐姐生性活泼,心中很是欢喜,今日便不请自来,斗胆前来结识。还请姐姐勿怪!”
郑蘋萍满脸黑线。原来真的是不认识的啊!就昨天的那种千百人混杂的那种大场面,大家都是擦身而过、见过一面就都忘了的,谁还会记得谁啊?只是这位李小姐却是好生奇怪,在场的何止千百个人?她为什么会偏偏记得我啊?况且与我又无任何交情,为何却又会来求见于我呢?
但是过门便是客。人家李家小姐也是好声好气地递了拜帖的,自己自然也理应以礼待客。于是赶紧让了座,又让美艳奉茶,自己也陪着坐着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两个人并不熟络,所以也没什么聊的。原先是李家小姐查户口式的试探着询问郑蘋萍的家境。但是郑蘋萍她的真实身份在这里不但是不存在的,而且也不能说。郑蘋萍就只得推说自己摔下过山,磕到脑袋了,而且大病了一场,所以都忘了,只记得自己的姓名,其余的一概都不记得了。但是郑蘋萍对于这位李家小姐却是没有什么话要说,也没有什么要问的。至于她的家事如何?家境如何?郑蘋萍又不关心!也并不想知道。
李家小姐又边吃茶,边问长问短嘘寒问暖了一番,又对郑蘋萍的遭遇表示了十二分的同情。然后还让随侍的丫鬟把她们带来的一个首饰盒递给她。
她把盒子又转递给郑蘋萍,依旧笑容灿烂:“这是妹妹的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