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农妇一听,直接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嚎起来:“俺的儿啊!怎么没有冤屈?俺儿子小时候是那么乖!他那么乖,怎么可能会杀人?别说他是杀人了!俺青儿从小到大,在家里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你们竟然说他杀了人?俺不相信!俺死都不信俺家青儿会杀人!一定是你们嫁祸给他的!”
郑蘋萍看了看郭青母亲披头散发当街撒泼的模样,心中不禁戚戚然:原来有熊孩子的家庭里,真的大多都有熊家长的!
郑蘋萍见跟郭青的老娘说不通,就跟屠三说:“我们走吧!跟她再多说也是无益!”
那个农妇见他们要走了,就赶紧过来要扯住郑蘋萍,郑蘋萍只得快走了几步,甩掉了农妇,就赶紧往衙门里走去。农妇见已经追不上郑蘋萍他们了,便又坐回了街上,边嚎哭边跟围观的街坊哭诉。
甩掉了那农妇,屠三看见郑蘋萍脸上和脖子上被那竹扫帚挂出了许多的小血丝和细条的伤痕,便说:“大人,您回了衙门要不要跟那些官差大哥们说一声,郭青他娘打了您,让他们去把她也给抓起来?”
郑蘋萍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痕:“不用了!这只是小事情,好在只是用扫帚打的,小问题。我就估且体谅她是将要失去了儿子,心中悲痛跟愤恨吧!在一些父母的眼中,是看不到自己儿女的恶的!即使有的犯人真的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但是在他们的至亲,尤其是他们父母的眼中。那些嫌犯还一样是他们的亲人,根本没有那么深的恶!所以嫌犯家属不接受,不相信他们亲人的犯罪事实也是很常见的。只是还硬要把他们的恶,归咎于别人,这就真的是很无理取闹了!”
话是这样说,道理自己也都明白。但是原本兴高采烈地出去的心情,回来的时候却也变得很是沮丧了。
郑蘋萍提着散开了又草草用荷叶绑上了的一大包东西,心情低落地回到了府衙,没想到刚一从侧门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俊朗的少年,身形修长,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背对着自己,正站在院子里的榆钱树下。
郑蘋萍一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就立马扔掉了手中的东西,大叫了一声:“朱祐樬!”
就“嗖”的一下跳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的后背上去。
泰安郡王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把郑蘋萍往地上轰:“你给我下来!你属猴子的啊?这样跳上来?”
“不!不下来!打死都不下来了!”郑蘋萍就这样像个大马猴似的挂在了泰安郡王的背上。
再次见到这个眉目如画,眼底清澈的少年,郑蘋萍的心里别提有多惊喜了。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这明朝来,无亲无故的。来了这么久,总共也才只有那么三两个可以真心交付的朋友。郑蘋萍几乎是把这几个人都当成了亲人了!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还能再见到自己这么熟识的老朋友,这简直就是老天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