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冬儿匆忙跑来,进门的当下,险些跌倒。
“怎么样?有他的消息吗?”楠木栖一把握住冬儿有些出汗的手,满心期待。
“呵——”冬儿忙着喘气,只一手在怀里费劲儿掏着。
她看得着急,索性亲自上手。
信封上有少许褶皱,且还带有冬儿的余温。楠木栖颤抖着手停顿了几秒,这才背转身去,小心翼翼将信纸打开。
“小姐!”
冬儿急忙一个上前,搀扶住几欲昏厥的她。
“你到底还是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有。”空洞的双眼,没有半分生气。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小姐你怎么啦?”冬儿一着急,直接哭了起来:“小姐,是繁公子不识好歹,辜负小姐……”
对于冬儿的“打抱不平”,楠木栖是充耳不闻,依旧失了魂魄般念叨开来:“珍重!除了这二字,你就没有其它话了吗?繁缕,没有了你,你倒叫我如何去珍重?”
话到后来,极尽凄凉:“娘走了,小白走了,现在连你也走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你们就不能为了我留下?为什么……”
“小姐!”冬儿无从劝慰,索性抱起自家小姐,放声痛哭:“我家小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老天爷你真是造孽哟!”
“大小姐——大小姐!哎哟哟!这像什么话?冬儿你给我放开!”刘妈一把拉扯开冬儿,尖着嗓子咒骂出声:“贱蹄子就是贱蹄子,没大没小。”
“刘妈你,你怎么来了?”冬儿明明一脸畏惧,却又伸开双手,颤巍巍挡在自家小姐前面。
毕竟是小丫头,且还是不受宠的楠家大小姐的丫鬟,腰板儿想挺得直些都难。
“你给我让开!”刘妈又一次毫不客气将人拉扯开,斜着眼打量起楠木栖。“啧啧——瞧瞧这‘苦命脸’,怎么就攀上了这等子好事?真是白瞎了。”
“刘妈你说什么呢!说谁苦命脸!”
自家小姐被人如此奚落,冬儿也忍无可忍。直撸起袖子,三两步挡在两人中间。对比之前,可有气势不少。
“哎哟!你这贱蹄子,一天不抽你,就不知道这屋朝哪儿了是吧!”
刘妈伸出的手,终是落在半空,进退两难。
突起之变,惊得刘妈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你干什么?造反吗?”
“哼!造反!好大的口气!”楠木栖冷眼一扫,不无刻薄:“怎么?这丞相府何时改姓了?不知是改姓‘杜’?还是改姓‘刘’?还是那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随便便乱嚷的?你家主子没告诉你,咬人的狗不留吗?”
身为丞相府的大小姐,她确实是虚有其名。不然也不会被一个仆人欺负到头上。
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所以对于旁人的冷眼,她也早就见怪不怪。从小她就懂得知足常乐,随遇而安。
本以为只要她不争不抢,就还能留有一份自在。哪里知道,偏偏事与愿违。
因着她的“不作为”,害得贴身丫鬟冬儿,在丫鬟中亦是备受欺凌,乳娘更是落得被驱逐出门的下场。
她明明想要善待天下所有人,可到头来,又有谁会舍得放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