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能够在说起他的时候,心若止水。她知道,她到底还是放下了。
凌霄张大了嘴,半天也合不上。尽管他早就有猜想过他们的关系,但真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知晓更多的隐情。心下越发不是滋味,顿感口干舌燥。
半响,哑声道:“学姐,不管你和舅舅曾经,或是以后会是什么关系,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学姐。”
直到人难为情跑掉,楠木栖眼中的笑意,依旧还在。
不管是曾经,现在,亦或者是将来,她和他,注定都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哈!终于舍得现身啦!”
繁缕自动忽略她眼中的挖苦,眯眼望了望凌霄跑开的方向,沉声:“你们很熟?”
“嗯!”
楠木栖淡淡应声,似知晓他只是循例问问,根本别无它意。
显然,繁缕的确只是客套,接下来就要借故走人,“我还有事儿,就——”
“我是瘟神?就这么不招人待见?短信不回。怎样?你现在是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了吗?”楠木栖终是没忍住,打断他的话。
事后又觉自己可笑之极,干笑开来:“抱歉,我原本是想好好说话的,一时没忍住。”
此时的楠木栖,倔强中透着洒脱。殊不知,这才是他最怕的。
他早就看到了她发的短信,只是,他不敢答应。他就怕他一出来见面,她就会对他坦白。他承认,哪怕一千年过去,他亦没有学会放手。这一点上,他不如她。
也是,从一开始,他就在这场关系中扮演着十足的懦夫。
繁缕的愣神,在她看来,只以为是他的不耐烦,或者是无可奈何。索性也不拐弯抹角,淡淡出声:“以前是我执迷不悟,给你造成诸多困扰……”
话到此处,还是忍不住长嘘了口气,表情瞬间轻松不少:“不过你以后都不用刻意躲着我啦!”
“你——”繁缕望着她,吱吱呜呜,神色复杂。
楠木栖却是极放松,微一耸肩,难得俏皮调侃:“对,我想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你不属于我,你是属于大家的。
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和他们去争,我这势单力薄的,真没赢面。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主动退出。下次见面,也不至于尴尬,还能愉快打声招呼。”
嘴上说得这么欢乐,连她自己差点都乐在其中了。
“你长大了!”
最终,他还是将抬起却来不及伸出的手放于身后。
“你也这么认为?”楠木栖自动忽视掉他眼中那一抹不忍,苦笑开来:“可不是吗?又不是真就十几岁的小姑娘,哪儿能一直长不大呢!”
这场对话,或许并不是以“喜剧”收场,但她确是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她才知道,原来放下,真的能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