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官差,为何要逮捕将军?”我们风风火火地赶到大殿时,正见母亲苦苦哀求衙役。
“圣旨所示:张虔勖暗通敌国,背国叛乱,谋朝篡逆,意图谋反。即刻押送丽景门,严加审讯,以防生变!”
“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一定是陷害!”母亲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父亲已被刑具锁起,眼睛里似要喷出炽热的岩浆,额上青筋暴起,尤咬牙切齿的安慰我等,“不必担心,我身正不怕影斜,是否谋反陛下自有定夺,量监察史也不敢乱加刑罚!”
“若是罪证确凿,何必押送至丽景门严加审训!谁不知,凡是进去的无一能活着走出来!”
此时,父亲的心腹门客修翾低声对母亲耳语了几句,她的脸色便骤然变得坚定,修翾按住腰间的虎额宝剑,朝父亲使眼色。
父亲惊愕,望望那些凶恶的衙役,又望望我们,毅然决然地摇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此时潜逃,便是畏罪潜逃!”
衙役见状,粗暴的推搡父亲,“张将军,请吧!是与不是,去了便知!”
母亲依依不舍,追在后面哀求,“请求开恩,请求开恩!”
衙役愤愤地抓住母亲的胳膊甩出去,破口大骂,“滚开,再追连你也带进去!”拔出寒光冷冽的宝剑晃了晃,“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母亲生平从未遭此恫吓,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我与姐姐顾不得擦干泪痕,跑上前搀住她,步履维艰的走回府。
时,如嫣姐姐年方十七,知些世事,便与娘亲商议对策,“孩儿听说那来俊臣乃大周第一酷吏,与一帮恶犬联手,枉害人命。爹爹含冤入狱,定是他们所为!”
母亲眼神空洞,“听说,那来俊臣曾瞧上西突厥酋长阿史那斛瑟罗的婢女,便连同手下人诬告阿史那斛瑟罗谋反,后又瞧上段简的妻与妾,更假传圣旨强抢豪夺,那日中秋佳宴,他也必是瞧上了府中乐伶,却惧于将军之威不敢直言,才巧立名目,罗织罪名污蔑于人!”
喜鹊心焦如炭,心疼夫人、老爷遭此磨难,“陛下为何偏信小人谗言,降罪于将军?如今,去求谁行行好!”
“将军素日与黑齿常之、范云仙交好,若去求他们,或许有用!可是,黑齿常之驻守关外不在中原,一时半会儿联络不上,范云仙,倒可解燃眉之急!修翾,本夫人命你速速前往内侍范将军府里,请他来府中相商要事!”
“是!”修翾领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