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已有多日不见林溪,疑问之余,竟生一丝惆怅。我带着新得的墨锭,去账房寻他,却感觉他冷冰冰的,视若无睹。
趁无人,我问他是不是有心事,怎么多天,他连个影儿都没有,昨天施粥赠衣,更是未曾出现,到底怎么了?
“柳小姐心怀天下,非我等鼠辈,自然不知我等心思。既然您觉得在下数日未向您请安,那在下就此恭祝您体态安康,福泽绵长。”他长揖施礼。
好端端的,何必施礼?“这块墨锭,成色不错,你试试!”
他嗤之以鼻,丝毫没有接受之意,“柳小姐善心善行,在下受宠若惊。无功不受禄,在下不便接受。世上高枝何其多,您该择佳木而栖,此后锦书休寄,画楼无凭,不必再来寻我!”
几日不见,他竟似变了一个人!
我们,明明是君子之交,为何,要从此不相往来?到底发生过何事,你倒是告诉我呀!我正在追问,恰好一个婆婆来了,说前堂来了三位贵客,指明我过去弹琴。
回首,郑林溪已哼的一声,扬长而去。平白无故,何必一个柳小姐长,一个柳小姐短,弄得我好尴尬!
前堂,三位贵客正襟危坐,面若冰霜。
是他们!在冯栖梧婚礼上意外撞见的那三位!他们居然找到这儿,那必是已查出我的身份了!
“今日既让我们找到这儿,你就据实相告吧,再胡编乱造,小心我不客气!”其中一个络腮胡啪的一声将宝剑摔在桌上,厉声警告。
我唬了一跳,没料到事态如此严重,“实不相瞒,那日我闯入小屋,只欲如厕,却不知三位正在里面。我中途闯进去,非一早跟踪你们,你们说的话,我没听到头尾,根本不明白。因怕惹祸上身,所以才扯谎是府中下人,反令三位生疑,早知如此,小女子就不扯谎了!”
摔剑的犹在吹胡子瞪眼,来五子倒是半信半疑,“柳姑娘在坊中,有三位侍女,两个姐妹,如若你走漏半点风声,不只是你,连你视若手足的这五个人,也会随之遭殃。柳姑娘侠义之辈,相信不会置她们的生死于不顾吧?”
看来当日三人商议的必是大事,否则,也不会兴师动众……
“三位说的严重,倒叫我摸不着头脑,我虽一介女流,然良心未泯,深知救死扶伤、锄奸绝恶,自归坊,从未将那日之事泄露给任何人,三位既不放心,不妨派人日夜监视,看看小女子是否会泄露风声。”
来五子拍掌应下,将随行的一位女侍留下,命她不论白天黑夜,监视我的一言一行。为防有变,这几日我与她就在千红楼的闺阁内,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同居一室,谢绝外出。阿姨那边,就说有位石公子对柳蓦秋很感兴趣,要自己的侍女与之朝夕相处,考评各方。
“如此安排,柳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