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前,因为乡试成绩好,我与他一起考入镇里书院。当时他就十分狡猾,仗着一点小聪明风行学堂,还时不时出去喝花酒、逛窑子,我与他不是一路人,自然无深交。后来,他就莫名其妙的退学了,听说,是发了大财!那天晚上,我跟随你们到湖边,见你与他有说有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最擅花言巧语哄骗女孩,我好怕,你被他骗,见他为你披衣时,还以为你们……不过好在他的真面目被揭穿了!”
“你既看见他对我动手动脚的,何不出手阻拦?还立马跑开,好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我只是一时呆愣,被他趁虚而入,他伪装的天衣无缝,若非到最后一刻,谁知他是如此狂徒!”
“所以我才跟随你们,生怕你被他……”一刹那,林溪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却如一滴落入大海的水珠,瞬间消失。
晚间,清凉如水的天河,群星璀璨。远方的楼宇,不时飘来歌舞声,扰人清梦。
次日,天还没亮,即有人急匆匆来传,唐雯晶家人不知从哪儿得知女儿死亡的来龙去脉,誓要我血债血偿!
如今唐、刘两家合为一派,联军压境,我该怎么办!昨日还答应玉池,尽快了结此事,今天人家就找上门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避而不见,恐惊动阿姨。
大门外,唐母正在尖声厉嚎:“乡亲们,这个万紫千红楼,实是娼妓横行的淫窝!我家女儿才来了几天,就被柳蓦秋害死了!这个柳蓦秋,生性淫贱,人尽可夫,是家喻户晓的**,诸位见了她,定要扒她的皮,拆她的骨,给我女儿报仇!”
未见其面,先闻其声,此次她们显而易见有备而来,随行的净是彪形大汉,我拨开人群,冷冷的问:“二位找我何事?”
二人叉腰大骂:“找你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要还我们女儿!”
你们教养不当,致使女儿误入歧途,倒寻我的晦气?“逝者已矣,若为这事,请恕我无能为力!”
“没办法复活,就拿钱!我们两家,每家一千两黄金,你若能拿出来,我就宽恕你杀女之仇!”刘炀禾之母不似唐母,却如她女儿一样,吠犬不咬人,咬人不露齿,开口即是天价。
“此二人因触犯坊规被处置,说我害死她们,更是荒谬,我一没陷害,二没诽谤,三没栽赃,四没冤枉,是她们自食恶果!”
唐母听此,暴跳如雷,人群不断聚集,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唐母仗着年纪大,处处倚老卖老,吆三喝四,撒泼跋扈之态,有其母必有其女!
“来人,将千红楼的招牌砸了!”刘母伸手指使壮汉来砸招牌,结果,手还没碰到就被索阳景一脚踹飞,“属下来迟,让柳小姐受惊了!”
唐母一见护卫出现,退后两步,“柳蓦秋,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赔还是不赔?”
我正色而答:“恕难从命!”
她眼神一暗,三步并两步冲上来,一刀刺来,我躲闪不及,被其刺中左肩,汩汩鲜血顿时如注般迸发,眼见她举刀又要刺来,却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是林溪!他夺过唐母的刀,摔在地上,“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马上将这一干人等扭送至衙门!”
唐、刘两家人见此,四散逃跑,淋漓的鲜血仿佛在说,不见棺材不落泪,该让这恶婆子受点教训!
公堂之上,两家人终于缴械投降,我冷眸寒光,似瞧两具死尸。
从前,因对先人略有同情,处处忍让,岂知你们不知好歹,就休怪我无情了!
“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人,来人,将此二刁妇痛打八十大板,以示惩戒!”洛阳衙门与千红楼一向交好,自不会轻饶,此二刁妇,终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