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婉珠急忙将我扶起,愤恨的瞪着那俩皇亲,俩人却毫无悔意,嘭的一声摔上门。
脓水伴着鲜血浸湿了整片衣袖,纸包不住火,我派人去请阿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阿姨盛怒,痛斥婉珠糊涂,“梁王府的外甥又如何,我们千红楼每年输送到他们府上的乐伶不计其数,你们藏着掖着不禀明,是想包庇他们吗?你们俩,随我走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俩皇亲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
索阳景在前头,叩响房门,却迟迟无人开门,与我来时一模一样。
等他们敞开门,阿姨才走进去,侧目瞥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几个女孩一见阿姨,慌忙找衣服披上,大红色的抹胸鲜艳夺目,教坊乃卖艺之地,你们私相授受,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位,你们亏欠千红楼的账款已达九千两,今日我来,是为追缴此款,你们,到底哪天还清?”阿姨先礼后兵。
二人脸一沉,拔刀相向,索阳景见此,拔剑搏斗,三人从楼上一直打到楼下,从楼梯又打到大门,索阳景武艺高强,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区区两个市井无赖,岂是他的对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梁王,武三思的外甥,你不要命了!”死到临头犹在叫嚷,索阳景一脚踢过去,那人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当今梁王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
阿姨正欲派人去梁王府禀告此事,梁王府却来人要带走他们。
来者是经常出入坊门的梁王府管家李三,“有劳霍阿姨速速交还两位任氏兄弟。”李三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何不妥,阿姨立即奉上黄金,买个口风。
李三收下黄金,方稍稍透露了一点消息,“上个月,王爷的远房表妹送信来说,要将二子送来,谋个一官半职。后来,即来了两个自称为外甥的人,王爷一见他们有表妹的亲笔书函和信物,便收下他们。谁知今天,又有人来王府,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梁王外甥,路上,有人偷了他们的书函信物,并把他们打下河,幸好他们大难不死,否则,早已被冒名顶替!”
竟有这种事?
李三言之凿凿,难怪了,难怪他们言行粗鄙,原来是冒牌货!杀人越货,这俩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满地都是砸碎的杯盏瓷器,几个女孩拜倒在地,求阿姨原谅。阿姨正在气头上,容不得半点差池,当即命人逐出去,免得看了心烦!
金灿灿的骄阳渐渐黯淡下去,昏暗的大殿内,只剩我、阿姨、婉珠三人。
我们缄默不语,静静等着索阳景归来。
呼呼的大风吹得帘幕摇摇欲坠,下半夜,索阳景回来复命,经查,那俩人因见任氏兄弟一掷千金,见财起意,谋财害命,谁知任氏兄弟还是梁王的远房外甥,二人便窃取了他们的书函信物,摇身一变成为皇亲。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梁王自不会轻易放过那俩冒牌货,然亏空的账款,却永远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