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现在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您究竟想怎样？”敖柏也没那闲情逸致去纠正敖盛的错误认知，只是平静地说道。

当然，也只是看似平静罢了。从他紧握的双拳来看，就已经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自然也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你还能活很久，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们保证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

敖盛的目光中带上了贪婪和势在必得。

敖柏不想再理会那三个疯子，他看向了凤九，目光复杂。

“至少，我死得明明白白了。我们之间恩怨两清，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交集了。”凤九此刻早已死气沉沉。

虽然她身上的死气还和之前别无二样，但精神上却是彻底崩溃了，没有了当初那份执着的求生欲。

但即使如此，凤九还是选择了与他们撇开关系。她现在这样说也只，不想让他们再为她做些什么。

自她诞生以来这么多年，除了她曾经的爱人之外，居然只有这几个之前与他从无交集的人关心过她的想法，想过要帮助她。

真是悲哀。

“谢谢，还有，对不起，我们食言了。”敖柏当然明白了凤九的意图，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再帮助凤九了，即使是回来看看，也仅仅只是看看了。

好像他们回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有做到，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

这声对不起，说出来不知道凤九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但他自己内心却还是轻松了许多。

他突然想起了当初还在逆境之中的时候，姬璇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人们在很多时候，一声抱歉，对于被害者来说什么都不是，但对于加害者来说，却能够感受到内心的轻松。

那些虚情假意的歉意，其实只是罪恶者的自我救赎。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受害者真正需要什么，他们所能够弥补的又是什么。

当初的敖柏不明白，他只知道，在他们妖族没有什么对不起和抱歉，只有弱肉强食。强者和权势滔天者欺压弱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至少这些年来，敖盛一直是这么教导他的。

所以他们不需要道歉，需要的只是补偿和报复。

可是，从秘境到现在，他所认识的、依赖的、珍视的，身边的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在告诉他这个世上不同的风景。

到现在，他明白了所谓对不起的含义，却也同时明白了这句话究竟有多么的无力。

他转过身子面向昭月和东方皓月自己麒辰，对于身后的一切不再做任何留恋和动摇。

“准备好了？”东方皓月贴心地询问。

“嗯。抱歉，是我任性了。”敖柏点点头，笑容苦涩却又有一丝的释然。

敖柏的行为让敖盛三妖感到一丝的不安，虽然他们觉得这几个弱小的妖族根本没有从他们手上逃脱的可能，但他们此刻的平静和自信还是让他们感到本能的不安。

越是实力强大者，他们的直觉总会越发强大。

不行，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把敖柏控制起来再说。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何必听他废话。

敖盛一马当先抓向已经被东方皓月搭上了肩膀的敖柏。圣级的实力，几乎是在一瞬间，敖盛便已经抓到了敖柏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