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侍扶出堂屋,甬道走到一半,她急火攻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老太太离开后,谢娥便满眼不喜的看着谢听澜道:“大姑娘是越来越会做事了。如今连老夫人身边的人都能随意带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谢府后宅,如今是你谢听澜当家做主了。”
谢听澜回到位子,举止优雅的落座,轻笑一声说:“二位姑姑是外嫁女管不得家事,二伯母和我娘身为儿媳又不能僭越。那就只能由我代劳,为祖母清理门户。毕竟这刁奴多留一日,祖母的耳根子边上就一日不得安宁,那这恶人也就我来做了。”
谢娥腮帮子一紧,胸口的起伏都明显了许多。
谢蓁皱着眉头说道:“大姐过于不近人情了。那李嬷嬷好歹是大伯母从家里带来的人,大姐小的时候就伺候着,钟灵也是自小跟着大姐长大的。祖母说的是,大姐竟狠心到将人送到顺天府去……”
“四妹心肠真好。”谢听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四妹既然有这样的慈心,那当初吴管家落难之时,怎么不见四妹站出来,义正词严的说父亲和祖母不近人情呢?”
吴管家正是那个和卫氏联手,贪了谢府近一千两白银的前任管家,同时也是李嬷嬷的丈夫,钟灵的生父。
当年他的事暴露后,谢泊明和谢老太太就把人送进了牢狱,秋后判了流放,据说半路人就没了。
想来钟灵和李嬷嬷若也落得这个下场,一家三口死的倒也整齐。
谢蓁哑口无言,挨了荣氏一个怒瞪,咕噜了一下嗓子不敢再说话了。
不久小侍回来禀告,说谢老太太晕倒了,府医来看说是急火攻心,要多调理身子并无大碍。
谢娥和谢英姐妹俩留下来照顾母亲,其他人便也散了。
卫氏回去的路上,脸上的笑容一直没下去,就快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谢姝卉看着奇怪,等进了里屋,她才好奇的问:“娘,你这是开心什么呢?祖母都晕倒了,这要是给大姑奶奶看见你笑的这么欢,又要在父亲和祖母面前编排你了。”
“她敢!”
卫氏喝了口茶,听了这话,把茶盏往桌上狠狠一掼。
“她要是再敢说三道四,等我拿到中馈权,我看她和她那个没用的男人,怎么在府上过活!”
谢姝卉指尖摩挲着茶盏,笑着说:“娘就这么肯定,那中馈权您能拿回来?”
“那老虔婆都病成什么样了?这马上就是年节,她那个破身子能管家么?二房的荣氏,大字也不识一个,这数来数去就是我啊!”卫氏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这回我拿到中馈权,绝不会再给那老东西拿回去的机会了!”
“那卉儿就先恭喜母亲得偿所愿了。”谢姝卉挑着卫氏爱听的词儿,给她好一顿恭维。
过了一会儿,她才贼溜溜的转了转眼珠,试探的说道:“娘今天对大姐好像特别关心啊?娘这是打算好好修复和大姐的关系了?”
谢姝卉见卫氏顿时收敛了笑容,心里就有了衡量。
知道卫氏并不是真心挽回谢听澜,谢姝卉才放心。
她装模作样的说:“娘若是真能把大姐哄回来,卉儿也开心。大姐虽说性子孤傲一些,但也是听娘的话的,今日一口不肯动娘的心意,兴许只是想借机任性一次……”
她话锋一转,“只是卉儿觉得大姐这么做有些过分,若换成卉儿,定不忍心看着娘伤心,大姐许是心里还有怨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