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希望渺茫。
还要不要去千鲤池呢?
谢听澜头痛的揉了揉颞颥,她本来是打算在开宴后中途离席,趁着人少的时候去千鲤池等着。
可现如今太子的态度,明显偏向于不相信自己,那她去千鲤池也是多此一举。
毓秀看不远处来人了,便上前提醒谢听澜。
拱桥很窄,来了几个人,手里还捧着红漆木托案,过得不太方便。谢听澜就走下了拱桥,给来的四个宫女让出了位子。
四人在桥下停下脚步,齐齐给谢听澜请安。
后头一个宫女一抬眼看见谢听澜的脸,瞳孔忽然一缩,眸中下意识的浮上一丝疑惑和打量。
谢听澜敏锐的感知到宫女的情绪,在人路过她身边时拦住了她。
谢听澜温声说道:“你在哪里见过我吗?”
宫女的表情有些奇怪,谢听澜一直秉承谨慎至上,便多心问了一句。
宫女紧张的摇头,生怕冲撞贵人,退后了一步说:“奴婢方才看贵人眼熟,仔细一看才知道认错了……”
认错了……
谢听澜听到重要字眼,重复了一遍,追问道:“今日我妹妹同我一起进宫,她长的与我十分相似,开宴后我一直没见到她,不知她去了哪里,你见到的可是她?”
谢听澜想了一下谢姝卉今日的穿着,复述给了宫女。
宫女听后点了点头:“的确是奴婢看见的贵人……”她表情有些复杂,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谢听澜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问:“我有些事问你,这些东西让我的侍女给你去送吧,你跟我过来。”
宫女不敢反驳,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毓秀,告诉她跟着那三个宫女去就好,随后跟着谢听澜到了一旁的树下。
宫女将事情告诉了谢听澜。
方才不是她不说,而是那里还有其他三个宫女,而她看见的谢姝卉模样又实在狼狈。
宫女生怕那三个人知道了,说错了话将贵人的私隐传播了出去。
宫女将自己的考量告诉谢听澜,随后说:“奴婢看见贵人的妹妹,是从千鲤池的方向过来的,她与一位、好像是她侍女的人互相搀扶着,两人都十分狼狈,发髻也散了,衣裳上还有泥土和脚印……”
谢听澜一愣,上一秒还心说,宫内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国宴这日,对明显是公卿家眷的谢姝卉动手。
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宫女说谢姝卉当时,是从千鲤池的方向来的。
她立即想到某一种可能。
谢听澜眼皮一跳。
她思量了一下,如果真是那样,那傅平野宴席上的反应,就可以解释了。
谢听澜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她捻了捻指腹,心说没想到前世杀伐决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太子殿下,年少时竟有如此别扭幼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