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错愕不已,失声尖叫:“这是怎么回事!卉儿?!”
窦嬷嬷拦住想往屋里冲的卫氏,指挥身后的小丫鬟说:“都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把东西都弄到两边去!伤了夫人和小姐,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如意馆的丫鬟连忙扑了进去,又是脚踢又是上手,终于把地上的碎碴子拨弄出了一条能过人的道。
卫氏走进里屋,谢姝卉正坐在暖炕上。
她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涸了,只留下一道明显的泪痕,混合着赴宴之前上的一些妆底,一眼看过去像鬼一样。
特别是她的眼神,卫氏与她对视上以后,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卉儿……你、你没事吧?”
谢姝卉越过她看向站在屏风边上的窦嬷嬷,微微张开嘴巴,用沙哑的声音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窦嬷嬷欠了欠身,领着丫鬟全部离开,将门合了起来。
卫氏坐到谢姝卉身边,声音带了些哭腔,“乖卉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千万别吓唬娘啊。你、你怎么会自己从国宴上跑走了,你知道你爹有多生气吗?”
“我不走怎么办,难道要穿着这样的衣裳,顶着这个样子去国宴吗!”谢姝卉指着自己的头和脸,又抓过甩在身后的衣裳,摔进了卫氏的手里。
卫氏将衣裳抖落开,这件新衣是她特意给谢姝卉做的,可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已经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不但满是泥土和灰尘,腰带的位子还有人留下的脚印。
卫氏圆目怒瞪:“谁!是谁欺负你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行凶!卉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你爹和我呢!你跑回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人!你跟娘说,到底是谁这么嚣张!”
卫氏抓着谢姝卉的手,本意是想让她说出是谁干的,但与谢姝卉对视片刻,见她不言语,卫氏才后知后觉,这件事似乎没她想的那么好解决。
她迟钝的脑子一想,能有这么大胆子公然在宫内行凶的,能是寻常人吗?
谢姝卉看出卫氏已经反应过来,才冷笑开口:“说了又如何,爹爹敢为了我,去问罪太子吗?”
卫氏哑口无言。
谢姝卉将今夜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了,语毕,她阴森森道:“虽是太子对我动的手,但如果没有谢听澜水性杨花的行径,我怎会遭此横祸!都是她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