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顾及马车内还有一个谢听澜,而谢听澜是个刚及笄未许人的女子。
傅平野直接扯了身上的黑色劲袍,谢听澜还以为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谁知道人家下头就穿着平日常穿的那件红衣。
他脱衣、脱鞋、解发,半炷香的功夫就从一个沉肃正经的侍卫大哥,变回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太子殿下。
谢听澜扫了他两眼,见他无意间露出来的皮肉上,已经遍布了许多红点和红痕,和她误食了杏仁后的状态有些像。
可是太子一路上并没有食用什么东西,难道是……
“看什么?”
谢听澜一个激灵,抬眼便撞进了太子幽暗的眸中,他显然不太耐烦,眼神都比平日阴沉许多,压的谢听澜有些不适。
她心跳有些加快,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殿下身上是怎么回事?”
傅平野冷哼了声,从她车内的案下夹层里取出酒壶,灌了一口酒后道:“还不是因为你。”
傅平野也知道他状态不太对劲,没再跟谢听澜说什么,连灌了好几口酒,仍是觉得不够。
谢听澜还在别过头沉思什么,余光就看见傅平野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盒里有两枚褐色指甲盖大的药丸,傅平野吞了一个,须臾,面色渐渐好转,身上的红点和痕迹也慢慢淡了下去。
谢听澜悄悄换了一口气,她极力撤回视线,不去看傅平野把剩下那枚丹药放在了何处。
她知道,这个丹药,可能就是让太子性情大变的东西。
谢听澜第一次见到这特殊毒药的‘真身’,难掩内心的激动,指尖不停在袖下揉搓。
本打算趁太子不注意,再看看那药盒被他放在了哪里,可一抬眼过去,又撞上了太子的视线。
他眸色比刚才缓和一些,但仍像漆黑的井洞,谢听澜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一样,她难得有这样恐惧的时候。
谢听澜捏紧了指尖,在袖下悄悄往腰间的铃铛摸去。
她不知道傅平野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傅平野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狼盯着猎物,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万幸他没有失控,片刻后,对谢听澜轻笑了一声。
他藏着的药盒重新滑到他手中,在傅平野掌心打了个转,被他卡在指缝里亮在了谢听澜面前。
“好奇?”
谢听澜喉头滚了滚,望着他没说话。
傅平野停顿的时间有些长,语调也变得有些诡异和危险。
缓缓说:“还是……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