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一听也有些焦急害怕,连忙跪行到傅平野那边,“请公子伸手让我搭脉。”
傅平野伸了,府医这一号脉号了许久,表情也带了几分沉思。
傅平野凝着他的脸,目色深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府医缓缓收回手,又说:“可否让我看看您身上的红疹?”
傅平野方才服药消下去一些,可还有印子,看着不严重,倒真像是刚发起来的。
府医贴着看了半天,谢听澜都有些惊讶,心说戌十一的胆子真大。
不错,这伪装成中年男子的府医,正是神医戌十一,他彼时已经忘了眼前的人其实是那个暴戾恣睢的太子殿下。
他只觉得,这人的病太有趣了!太罕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又怎么治!戌十一激动的浑身血液都仿佛在叫嚣。
好在他还没失了理智,依旧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府医,没露出什么破绽,问了他一些起疹痒不痒,是否第一次诸如此类的问题后,又说:“把舌头伸出来。”
傅平野照做了,待府医看完,他盯着人慢条斯理的问:“可有什么法子能缓解?”
戌十一在随身带着的药箱里一顿翻找,最后找出一个药丸,递了过去,“先服用这个,看看身上的红疹能否消下去。”
傅平野捻着药丸片刻,吞了下去。
谢听澜都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竟然如此相信自己的人么。
谢听澜心里难免触动,期待的问:“有什么感觉吗?”
戌十一说:“估计不会这么快起效,可能要等上一小会儿。”
傅平野舌尖舔了一下腮帮,看了一眼谢听澜,视线又转到府医身上。
他忽然一笑,说:“麻烦您了,先喝杯水吧。”
傅平野长臂一捞,拎起桌上的瓷壶替戌十一倒水。
谢听澜皱皱眉,觉得太子此行不太对劲。
果然下一秒,他忽然喝了声:“什么人!”
随即就把茶盏往案上一磕,接着就顺势把碎瓷片朝戌十一身后的方向甩了过去。
碎瓷片划过戌十一的脸,留下一个小道子,然后穿透车帘飞了出去,也不知扎在了什么地方。
谢听澜眼皮一跳,知道太子起疑了。
傅平野假装掀开车帘,询问车夫方才可有人影出现,车夫说不过是林间鸟雀。
他这才故作安心的坐了回来,冲谢听澜道:“是属下大惊小怪了。”
接着,他鹰隼一样凌厉的目光就直直往戌十一看去。
“方才不小心误伤了府医,请您见谅。”
傅平野看着府医脸上的小伤口渗出血迹,眉头拢了拢。
不是人皮面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