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声音还是十分坚定的对凛冬说:“接下来的一路,你要看紧孤。若是孤失智,有伤人之向,你就立即打晕孤。”
凛冬愕然抬头,“主子……”
他怎么敢又怎么能应傅平野的命令,凛冬想了想,说道:“主子,已经有人回京去取剩下的神药了。只要主子日日服用,再不触碰那些禁忌,就不会出事的。”
傅平野舔了舔牙尖,“频繁服用只会让孤的情绪越来越糟糕,若是哪一天压不住了,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不要说了,你按照孤做的去办就是。”傅平野解下腰间的令牌,丢给凛冬。
“你若伤了孤也无妨。这令牌你拿着,孤准你下重手,留下命就是。”
凛冬吓的魂都要飞了,令牌好像一个烫手山芋,热的他浑身发冷汗,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凛冬觉得这命令他是真的做不了,正想张口再劝一劝他,就见傅平野猛地坐起身,猩红的眼睛直直与他对视。
凛冬当即吓的僵了身子。
傅平野道:“你如何下手孤都不在意,但若是孤知道,你办砸了此事,让孤伤到了她……孤就杀了你。”
凛冬只觉得脖颈处一片寒意,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保命要紧,如此一想跟主子动手似乎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是!属下遵旨。”
傅平野看他眼中惧色不再那么深,绷着的那股气才喘了出去。
只要凛冬敢动手就好,他的身手不差,虽打不过失智时的自己,但依照自己对他的信任,他只要偷袭,自己不太会设防,也有八九成的概率成功。
傅平野起初是想靠服药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就他刚才换了衣裳在谢听澜身边,等她跟驿丞交涉。再上楼安放行李的这么一点时间内,就感觉身上的红疹有复发的苗头,而且那股烦躁又起来了。
傅平野这些年都谨遵医嘱,寒食寒卧寒衣,从未打破过禁忌,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打破禁忌后,竟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这时候才恍惚想起,那本早已经被他焚毁的古籍上,似乎还有一句警告。
若是不听从服药后的医嘱,多次触碰禁忌,之后再靠多次服药来缓解,药产生的效力会越来越微小。
他当时自以为不会打破这些禁忌,便没放在心上,谁知道竟会有今天。
如果药真的压不住他,真让他在这段时间内失控,那谢听澜——
傅平野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尽量不靠药来缓解情绪,虽说过程痛苦一些,可也不过一个月的事。
他可以忍。
傅平野指骨泛白,濒临崩溃之时,后脑往墙上狠狠撞了一下。
隔壁从浴桶起身的谢听澜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下意识看了一眼边上的墙。
可她并没有在意。
丝毫不知道那个说不会伤她的人,为了真的不伤到她,在承受着多么噬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