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听澜迈入闺房的一刹那,惊觉屋中有人。
她眼疾手快的拦下了要进屋的毓秀。
“你回房休息吧,一路上你也累着了。”
毓秀有些懵:“可奴婢还得伺候小姐脱衣安寝啊……”
谢听澜二话不说将她往外推,“我自己来就好了,回去吧。”
谢听澜直接在内将门合上,从纸糊的窗口看见毓秀的身影遥遥离去,她才转身走进里屋。
果不其然,里屋的罗汉床上斜着一个歪歪倒倒的太子殿下,避开了人他也换回了以前的装束,状态看着还不错。
听见脚步声,傅平野掀眼坐直了身子,倚在小案边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谢听澜走到他对面的贵妃榻上坐下,道:“被舅舅舅母留下来说了几句话。殿下用晚膳了吗?”
傅平野嗯了一声,沈氏给他送来的那些吃食都不错,虽然肯定比不得宫里的,但傅平野带过军,不挑这些。
谢听澜盯着傅平野看了须臾,说道:“殿下看着比晨时的状态好多了。殿下今日服药了吗?”
谢听澜关心的是后者,傅平野来也有一半是因为这个,他在谢听澜期盼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
谢听澜大喜,“殿下方才从城门过来,一直是穿着伪装的,那岂不是说,府医的药对殿下有作用了!”
“我从他那里要来了方子,已经让人去按方子抓药熬制了。”傅平野看着谢听澜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的眼神看似平静,但眼底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思索。
傅平野还是不怎么相信那个府医的身份。
和最开始的怀疑不同的是,他开始猜测,府医的古怪是不是跟谢听澜有关……
这种想法已经在他脑海盘绕了两个时辰,直到谢听澜回来之前,他还在想,如果府医真的是谢听澜的人,那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傅平野并不着急知道真相,时日还长,他早晚会知道。
傅平野坐直身子,对谢听澜道:“孤方才去了卫平生的书房,看了他这些日子查案的卷宗……”
“舅舅查到东西了吗?”谢听澜问道。
傅平野鼻尖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节,“毫无线索,倒是知道一件事。那个上折子污蔑孤的钦差,遗体会在十天后下葬,就在青州的山上。还有你的好舅舅推了几张纸的案情,直指孤是青州圈地案的真凶,说要将孤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