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在一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插了一句话:“你们父女俩的心肠也太好了吧……”
王溶月听懂了这看似感慨,实则暗含深意的话,自嘲一笑,“毕竟是一家人,我和爹就想着能帮衬就帮衬一下,谁知道……姨母那几年就什么也不做了,一直靠着爹爹。现如今爹爹过世,王家落到了叔婶手中,她的宅子也被收回去了……”
谢听澜安静的做着倾听者,等王溶月说完后,她才道:“既然是你的家事,那我也不便说话了,你自己考量吧。”
“嗯。我不会让她去青州府的。我让碧玺先把她送到她的住处去了。过几日我再看看城中有没有适合她做的活计。”
出了这样的事,二人也没有继续散步的心思了,申九传话说卫元珊已经回来,谢听澜和王溶月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府上后,申九进来复命,按照谢听澜的吩咐,他跟着卫元珊,已经找到了那个漱玉的住处。
“卫小姐离开后,属下跟住在她周围的几家住户打探了一下。他们都说此人平日非常孤僻,除了做工的绣坊和家里,几乎看不到她去别的地方……”申九将能问到的全部告诉了谢听澜,并将漱玉的住址写在纸上交给了谢听澜。
正在谢听澜看纸上的住址时,申九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姐,属下今日还在他住处的门外,听见卫小姐与他的谈话。好像是在说,不让她再去‘那种地方’,好像是他做工的绣坊,最后是专门供给花街柳巷的。”
谢听澜放下手里的纸,想了想说:“申九,你说什么地方,最容易打探消息?”
申九会意,当即道:“自然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地,茶馆、酒楼……还有青楼。”
“此人不简单。让一二在热河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这个叫漱玉的人。”
“是。”申九顿了顿,“属下今日还在漱玉的住处附近、看见了太子殿下的人。他应该也看见了属下……”
“无妨。他要是能在我之前查到,也是他的本事。”谢听澜说。
“吕应弗的事情一二那边有结果了吗?”
“吕家在圈地案爆发后并没有什么动静,要么是因为官职不高,加上青州知府施压,他不能施以援手。但一二这几日明察暗访,问到一些线索。在灾情最严重的那几个月,有人曾暗中救济灾民,有热河的百姓说是知州府的人。”
谢听澜又问:“圈地案开始之前,吕家的声望好吗?”
“很好。不少热河百姓都说他是个清官,就是圈地案时吕家不作为,后被灭门,也有很多百姓自发在知州府前祭拜。”
谢听澜想起那个宣称吕应弗也是圈地案帮凶的折子,眉头皱了起来,“按察使办的是什么案,恐怕根本没有调查就贸然的下了结论……这提刑按察使……”
申九眸色一颤,“小姐是怀疑这按察使也有问题?”
“不论他是不是这条线上的其中一环。这么办案实在是有失水准,不是玩忽职守,就在他要尽到他最大的能力,争取把这个案子含糊过去。这池浑水里蹚进去的人越多,他背后的主子就会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