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苦笑道:“您这么相信大小姐,奴婢才不敢张口,生怕您不相信奴婢,这事儿又被大小姐知道,那奴婢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您再好好想想,大老爷之前那么想再要几个孩子,之前大房那么多姨娘,为什么这么多年一个子嗣也没有。最后大老爷的所有家产都落到了大小姐手里!大小姐又在茵姨娘的帐纱上下药,如此精密的手段,能是第一次做吗?”
“还有,您不知道,其实这些年,大小姐一直在背地里败坏您和老爷的名声!自从大小姐离府,那些人为大小姐忿忿不平,日日在背后言说,奴婢才能知道。如今王府上上下下,都说您苛待大小姐,要抢占大老爷的家业,将大小姐赶出王家!”
“这不可能!”王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拍案而起,脸涨的通红。
谢听澜还稳稳的坐着,她抬眸看向王夫人,轻声问道:“夫人这些日子,真的没发现您府上上下,都在背后嚼夫人和王二老爷的舌根吗?您觉得清者自清,可知道如今已经是深处浑水。现在除了你夫妻二人和素白,外面还有谁信你们是清白的,又有谁,能证明你们是清白的?”
王夫人眼中神色挣扎,她咬着牙说:“溶月会的,她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
“王溶月去青州府是为了找我舅舅,找出杀害王大人的真凶,这说辞是她告诉夫人的吗?”
王夫人点了点头,谢听澜道:“可是夫人知不知道,我舅舅舅母,一直以为王溶月去青州府,是为了避难去的。她是为了避免被你们夫妻俩,嫁给年过半百的商贾,侵吞她父亲的家财,才去青州府求救。我舅舅舅母一直打算,等圈地案的事结束,就领着王溶月上门,要把她带到青州府抚养,直到及笄后,替她选一个人家,将他父亲那些家财给她做嫁妆,一并带去。”
王夫人惨白着脸摇摇头,“这说不通……溶月、溶月她要是真的说了谎,等知府大人来到府上一说,不就都穿帮了吗?”
“会穿帮吗?”谢听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现在王溶月已经成功颠倒了黑白,就连王府上下,也都说是你们害了她,谁能帮你们证明,你真的待王溶月似亲女?”
王夫人跌回了座位上,喘息声越来越重,素白紧张的扑到她身边,“夫人您注意身体啊,快喝口水!”
王夫人捂着胸口摇了摇头,“我没事……”
谢听澜看她这副模样,也觉得十分唏嘘,叹了口气说:“最坏的情况是,根本无需我舅舅舅母过来对峙。待圈地案有了结果那日,王大人也算是为国捐躯,皇帝必定会好好补偿王溶月。届时她只要把你们的事一说,你们夫妻俩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后半生必定是穷困潦倒,到那时,你们又有什么证据来给自己伸冤呢?”
王夫人沉默了许久,再抬起头时,她已是泪流满面,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但仍抱着一点点希望,看着谢听澜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谢听澜平静的跟她对视,“我没有必要来挑拨你们,我只是发现王溶月有问题,担心她会对我卫家不利,才会来王家看看,究竟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王夫人苦笑道:“我一直说清者自清……却没发觉,除了我二人,竟没有人能证明我们的清白……王溶月、她骗我骗的好苦!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