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落下最后一笔后,战战兢兢的站起身,看向一旁等待的男人。
“我、我画完了……”
图南转身走了过来,他看了眼画上的男人,眉头一皱,随即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画师,沉声说道:
“你今日什么也没有看见,懂吗?”
画师看着面前的一千两银票,吓的浑身冷汗,“你、你要我画的,不是——”
图南懒的跟他废话,直接把银票塞进了他的手里,沉着脸道:“画的是谁与你无关,滚!”
画师吞了口口水,不敢多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图南看着画上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他将画纸取下,放到坐在不远处的男人面前,问道:“是这个人吗!”
小厮看了一眼,迅速点头,“没错!就是他!那天急匆匆的从谢姑娘房里出来的男人!”
图南眯了眯眸,他将纸放进炭炉里烧掉,转身离开这间屋子。
等在前堂的王溶月看见他过来,起身问道:“怎么样?确认那个人的身份了吗?”
“嗯。他现在应该已经赶往热河了,我会追过去除掉他。谢听澜和她那个妹妹,很可能也知道这些线索,不能留下她。”
王溶月点了点头,“交给我吧。只不过吕家那个人,好像已经被他们保护起来了,这件事还要让殿下出手才行。”
图南眼中划过一丝烦躁,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当时不肯把那男人的身份透露出来,一直瞒着,害得现在人跑了,他们都陷入不得已的被动,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刀解决眼前这个麻烦的女人!
图南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人走以后,王溶月脸上的神情才沉了下去,望着图南离开的背影,微微攥紧了拳头。
那个狗奴才,还以为自己没看见,他望着自己的时候,眼里的鄙夷,其实王溶月全部都看见了!
王溶月恨恨的咬了咬牙,她这次没能杀掉吕家那个小子,还让人逃了,的确是对她很不利,也不知道殿下有没有生她的气。
王溶月暗想,她一定要除掉谢听澜和谢络瑶,起码能拿这件事,跟殿下赔个罪也好。
这时,她安排的探子从也从后室走了过来,问道:“小姐,现在……还要小人去谢姑娘的房里看着吗?”
王溶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眸,“不必。你帮我,去打探一下,青州有没有什么亡命之徒。最好……是土匪一类的。”
与其只杀她们两个,引来旁人对此的怀疑,倒不如把这整件事推到土匪的身上。
等殿下解决完那边的事,再让殿下派人把土匪灭口就好,这样一来,这整件事就变成一桩意外事件了。
王溶月好整以暇的勾起嘴角,到时候,她就以让沈氏上山给她父亲祭拜为由将她引去,半路再以一些意外跟她们分开行动,这样她就能躲过土匪击杀,而沈氏一行人,就会死在那群亡命之徒的刀下了。
小厮领命离开,二人谁也没有察觉,梁上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申九迅速赶回谢听澜的院子,将此事告诉了她。
谢听澜有些惊讶,她料到傅容可能会让王溶月动手杀她,却没有想到,王溶月能狠到这个地步。
谢听澜想了想,说道:“你去一趟王府,找到王家夫妇,告诉他们可以动手了。”
好在,她也有底牌没有用。
“让三四去拦住她的那个手下。”谢听澜吩咐道,这一次,她要让王溶月尝尝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几日后,王溶月派去的小厮兴冲冲的回来告诉她,已经联络到一个土匪窝,只要钱财给到手,他们就会按安排动手。
王溶月欣喜不已,将银票给到小厮手里,人离开后,王溶月换了一身衣裳往沈氏的院子赶去。
只是找了一圈没看见碧玺,她有些不满,冷声让院里的侍女,在碧玺回来后,让她去院里的石阶下跪着。
王溶月闲庭信步的来到沈氏院外,谁知这里闹哄哄的,她一走进门,竟看见了王氏坐在沈氏对面!
王溶月心下一惊,没忍住脱口说道:“二婶!你怎么在这儿——”
话音刚落,边上一个壮硕的身影朝她扑了过来,王溶月直接被压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好几个巴掌。
打的她嘴角顿时就裂了口子,半边脸发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溶月眯着眼睛看着身上的女人,心下一惊,这竟然是她院子里的厨娘!
厨娘咬牙切齿泪流满面,恨不得把王溶月打死,口中呜咽道:“亏我、亏我那么相信你——居然是你,居然是你在我孙子的饭菜里下的毒!你还、你还污蔑二夫人,我打死你!”
王溶月吓的嘴唇发白,好不容易发疯的厨娘被人拉开,王溶月自己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这怎么回事?”她颤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谢听澜坐在一旁,端庄优雅的模样,跟她现在的狼狈截然相反,看的王溶月心中恨意丛生。
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沈氏冷着脸打断了她一直盯着谢听澜的不善眼神,说道:“这些人,都是来控告你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王溶月,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如此对待你叔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不可能!
她的计划不可能失败的!
王溶月咬着下唇说:“溶月听不懂伯母在说什么,溶月从没说过谎,问心无愧!张嬷嬷,我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婶婶,难道是你……难道你真的跟外面那些人说的一样,你一直在骗我吗!”
素白站在王氏身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口气她已经憋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