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来到安南的房间，默默地看了她半晌。

安南心虚，去厨房端来吃的放在他面前。

“没什么要说的？”

安南偷偷看，面部表情正常，声音正常，不过既然他这么问，那肯定就是为了芙蓉居的事了，既然知道了那自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可楚萧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此时的他面色平淡却泛着清冷的光，黑眸冷淡的看着她，用极淡的声音中压抑着不可忽视的怒气，“安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声音明明很淡，她却听得心里一阵万马奔腾，快速的点点头以示回应。

“你是郡主，就算没有了裕王府，你身上流着的血液依旧无比高贵，芙蓉居那种地方不是你去得的。”

安南看他，一双眼睛冷淡深沉，幽黑一片中隐隐有风雷隐现。

她赶忙说：“我错了，我没想到会遇到凌亦琛。”

楚萧沉眸看她：“遇不到凌亦琛就可以去？还能甩掉侍卫，你倒是挺能。”

安南一味地垂着头，时不时偷瞟她一眼，

楚萧看着她这副样子又不由好笑，忽然扬唇低笑，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心中感慨伸手把她搂过来。

……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专走小路，两名车夫轮番替换，日夜不停。车夫大约都是三十几岁，看起来精壮有力，马车看似毫不起眼，懂行的人就能看出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车。

绕过一片荒山，马车经过一条小河，外面的车夫招呼了一下车里的人，停车去打水，让马也喝水吃草。

“乌原，注意点，已经到了大殷境内了。”车里的人冲打水的人喊。

“将军放心，我看这一路很是平静，我们又如此小心，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们如此行事也不知是对是错。”乌原打好水，起身看着前方。

“嘘～乌原，不要乱说话，这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事。”车内人声音严厉。

入冬时节，野外一片荒凉，西北的树木本来就少，此时前方的情况更是一览无余。

乌原并没有因为那人的话而打住，他回头冲车内喊：“季将军，我们还有半月的路程，你也下车休息下，此处安全的很。”

季礼下车，将四周各自检查了一便。

乌原看着他笑：“将军也太谨慎了。”

季礼摇头，“不可大意，中原人狡猾得狠，申丰不就再也没见过踪迹吗？”

乌原素整了神情，却带着不容忽视地颓废：“将军，申丰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自从那夜去击杀燕王，就再也没出现过。”季礼说着，又看了一眼车内，确认无事便长出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说：“其实我也不知此事做的对还是不对。”

“将军，这次我们西戎虽然打了胜仗，可不能永远都这么幸运。最主要的是，他……的性情……太暴虐，攻城掠地没问题，真的要做一国之君，恐怕我们的百姓会多很多磨难。”

季将军没有反驳，他看着乌原陷入深思。

上次屠杀部落首领是他跟着去的，手段快速残忍也是他没想到的，那血腥的场面让他这个见惯了杀戮的人都忍不住惊心。

季礼闭上眼，忍不住叹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初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现在所有的权利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

乌原低头看着水草，也不仅叹气。

一根银针自远处飞射过来，漫无声息地刺在马脖子上，那马惊起，飞快地向前疯跑。

季礼变色，冲乌原喊道：“控制马车，不行就杀马。”

乌原起身追马，季礼紧张地望着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可疑的踪迹，难道是巧合？不！他迅速变了脸色，看着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