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问:“太后也知道此事?”
沐云青点头。
她又问:“这道圣旨是先皇什么时候交给我父王的?”
“新帝登基前,当时先皇已进入弥留之际。”
安南暗惊,“这么早他们就已经完全没有扭转地余地了?我父王就没打算过把这道圣旨给王爷看?”
可以想到,那时太妃一系早就掌握了军政大权,皇帝手里那些可怜的权利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了,他那时可以靠的,只有简王和裕王。
楚萧有同样的疑问,这道圣旨阿湛从未提及过。
“看来是没有,当时他来的很急,把这个交给我就走了,也就留下那一句话。”
她把圣旨卷好,递给楚萧,“你放好吧。”
“慕之有什么打算?”墨言明看着楚萧,眉头紧皱。
楚萧沉默了好一会,才神情如常地回道:“自然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为了江湛的冤死、为了父皇的夙愿、为了三个孩子不再受委屈、也为了能让安南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
沐云青点点头,“好,慕之,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记住:得知坦然、失之淡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能避免生灵涂炭就尽量避免。”
楚萧郑重地点头。
安南问师父:“师父,你不阻止他吗?修道的人不都是慈悲为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沐云青朗笑:“丫头,师父可不是卫道者,天命所归,该是如何就当如何,这岂是人力能阻止的?”
安南非常赞同地点点头,这老头,真明事理。
“那你回去,安南留下。”墨言明着急了,冲楚萧毫不客气地说,“我是不会让安南跟着你遭遇任何危险,安南留下跟师伯修习武功,她身上的银装,我这几天就开始给她解毒。”
安南心里涨满鼓鼓的感动,眼泪汪汪地看着墨言明,墨伯伯对自己真是堪比亲爹了。
林洛也看向墨言明,语气里颇有些惆怅:“严明,安南的毒……,安南中银装这件事是你师父所为,跟你没任何关系,你自责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原来墨伯伯的师父是那个叛出师门的二师叔季贤,自己的毒又跟墨伯伯有什么关系。
“如果那天我没有抱着安南去给师父看……安南怎会受银装之苦。”
“那是谁也不曾料到的。再者说,既然季贤存了这种心思,就算你不抱她过去,他也会想办法自己去的。”
安南有点眉目了,点头冲墨言明说:“没错墨伯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看现在我不是也就要好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自责,要怪就怪你那师父,连你都利用。”
墨言明张了张嘴,眼眶有点红,低低地喊了声“丫头”,沉默了良久才又低声说道:“无论怎样,我先给你解毒,萧慕之不能再碰你。”
安南微滞,不由得看向楚萧。
沐云青看着他们,只能叹息:“安南必然会随阿萧一起,言明,你也无须执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