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沉敛双眸,看着楚笙说,“皇上,晴儿受了惊吓,臣先带她回府。”
看着匆匆而来的太妃,楚笙浑身充满无力感。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凌亦琛惹了楚萧,楚萧都是什么不说只回自己寝宫。若是凌亦琛做的太过分了,太妃都会匆匆赶来。
小时候他还觉着楚萧的不反抗很有意思,有时也跟着凌亦琛一起欺负他,现在看到这情景,他忽然厌倦的很,突然很想看看楚萧对凌亦琛发狠到让太妃束手无策会是什么样子。
对于楚萧说离去,一贯不管不问,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给他的太妃竟破天荒地看了看他的脸色。
楚萧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他从容地在众人面前抱起安南,冷然转身大步而去,没人看出他在想什么。
还未到家就被太妃叫回来的凌亦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当事人走了凌亦琛的事也就好说了,虽然他心里恨不得他能得到一个狠狠地教训,可太妃让自己来帮他开脱,他也不能当耳旁风。而且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父亲长胜侯还未到皇宫,否则也得被太妃拉来给凌亦琛这个不长进的说情。
楚笙什么都不想说,他看着楚萧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江幼晴消失在视线中,突然想起当年江湛也是这样带走安觅柔,他们心里都有牵挂和要守护的人,而自己,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眼前众人,忽然觉得心累,什么都不用说了,他知道说了也已经无用了,太妃的眼泪就是凌亦琛最好的护身屏障。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楚萧和自己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而她的亲生骨肉,其实是凌亦琛。
就算在自己和楚萧交换的时候,长兴侯为此出谋划策付出良多,他和太妃已经给他们如此高的权势,也该够了吧。
等楚萧走远,他收回目光谁也没看,只无力的挥挥手,转身走了,吴正一脸担心地看看太妃,上前扶住楚笙,慢慢走远。
“皇上……”
感受到吴正担心地目光,楚笙哼笑一下:“皇上?吴正,你说朕哪里像一个皇上?他们凌家,朕惹不起。”
吴正深深地叹口气:“皇上,您想开些,毕竟这天下还是姓楚。”
楚笙苦笑:“姓楚?我看干脆姓凌得了,一个凌亦琛朕都碰不得……”
“皇上,您别这样,奴才瞧着难受。要不奴才扶您去苏妃那里?”
楚笙摇摇头,问吴正:“吴正,你说有人专门给自己做饭吃是什么感觉?和她一起做饭又是什么感觉?”
“皇上,您这是为难奴才了,奴才打小进宫,伺候皇上也三十多年了,可从来没人专门给奴才做过饭。”
“对,咱们啊都一样。”
“皇上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千年万辈也不会跟皇上一样啊。”
“哈哈,你呀,幸亏一直有你还陪着朕,否则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皇上……”
“有时候真羡慕江湛,阿柔愿意陪他一起死。还有燕王,没娶到阿柔,竟有了个江幼晴。”
“皇上您有皇后、殷贵妃,还有苏妃。”
“她们?各坏心思,看得朕烦。”
吴正看着前面匆匆而来的小太监,轻笑着说:“皇上,苏妃又要请您过去呢。”
“打发他回去,朕今日想一个人静静。”
……
楚萧一路抱着安南出了皇宫,他走得很急,让安南想起之前宫门前送信的侍卫,让她直觉有事发生,还不是小事。
她收起方才佯装的柔弱问楚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楚萧抱着她上马,向王府疾驰:“是天夜,下午的骑射课他的马被做了手脚,天夜从马上摔下来了。”
安南变了脸色,紧张地问:“情况怎么样?”